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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玉儿转过身,去煮茶,不再看他,白陌也哑了声,半响,还是说道:“好……沈相您再想想,想想施姑娘,想想……和我一样盼着您的人。”
这就是他来的目的,虽然暂时未达到,但是心中的那一份敬佩却更深了,也让他第一次,除却传言之外,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人,见识到了他的风骨。
天大雪。
施玉儿一遍又一遍的煮着茶,她不说话,也不停下来,扫地,铺床,或者叠衣服,给自己找事情做。
沈临川坐在桌旁,望着桌上的木纹,启唇问道:“你希望我走吗?”
“希望,”施玉儿将自己的衣裳放进柜里,淡声答道:“你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你,这是你的选择,但你若是问我,我还是想你走。”
“虽然你说我们的安全不用担心,但是你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活着离开,”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走,就当是为了伯父伯母,为了望渊,为了我,我都希望你离开。”
“我修过律法,不愿犯法。”
施玉儿点头,不与他争,闻言顿了顿,抿了抿唇,心中微胀,问道:“若是我与你说,我有……”
她剩下的话堵在嗓间,说不出来,若是沈临川出不去,那他知道这个消息,届时该有多么难过。
“什么?”沈临川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你有话要对我说?”
“没有,”施玉儿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裳,然后在屋子里找伞准备去厨房拿菜做饭,“在屋里炒不了菜,待会儿找人来修窗子吧,今日就随便吃些。”
其实或许她不是担忧沈临川逃不出去难过,可能更是害怕,她和这个孩子也撼动不了他遵从这个所谓律法的决心。
天空很明很亮,净透的没有一丝杂质,雪地上方才白陌离开时留下的足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门口有浅浅的马蹄声响起,施玉儿走出两步,便听见敲门声响起,她撑着伞,以为是白陌去而复返,于是走过去开门。
门开后,她却见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于是将门合上一些,遮住屋内的景象,警惕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上官翼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人,将她的话问出,“你住在这儿?”
“你找错人了,这儿没有旁人住。”话落,她便将门紧紧合上,又思及方才与她说话人的举止,心中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锦衣华服之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施玉儿隐约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却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在哪儿见过,只能将门拴上,然后快步回房。
沈临川恰好从屋内出来,问道:“有人来了?”
“对,我觉得有几分眼熟,但不知晓是谁,”施玉儿有些担忧的抓住他的胳膊,“会不会是来找你的?”
沈临川的目光落到那扇薄薄的院门之上,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敲门声竟然又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他按住施玉儿的手,“就在房里乖乖待着。”
施玉儿按下自己心中的担忧,不愿自己给他拖后腿,于是进房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往外看。
敲门声不急不缓,似乎料定屋内人会来开门一般。
沈临川将院门打开,大雪落在他的肩上,衬得他如寒松如青柏,承受着万千朵雪花的重量,却未曾被压垮过脊梁。
“好久不见,”上官翼伸手拂去自己肩上的雪粒,笑道:“侄儿叫我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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