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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立时就努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问:“赛什么?赛马么?”她看了那边被打得鲜血淋漓的白马,特别不屑的说:“就凭你刚刚的所为,大概连马都上不去,你拿什么跟我比?”
长宁郡君这时才发现,人家坐在马上,她站在地上,看人还要仰望,当时就不舒服了,“见到本郡君居然不行礼,苏十娘你好大的胆子。”
“呵呵!”苏颜都懒得回话,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让长宁郡君气得头上青筋暴跳,她才想叫侍卫把苏颜拿下。就听宋琬说话了,“表姐是不是傻,圣人早有旨,行猎之时,不必行礼的。”咱们骑马时,连见了圣人都不用行礼了,见你一个郡君行那门子的礼。
长宁郡君气得五内俱焚,她随意拉了一匹侍卫的马,就要翻身上去,却不想那马十分不驯,若不是侍卫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这会儿肯定已经被掀翻在地了。
经过这么一出,长宁郡君到是冷静了许多,“表妹、苏十娘,明日咱们赛上一场,你们可敢应?”
宋琬看着她撇了撇嘴,“你不是总说骑马特别粗鲁么?”
“你就说赛不赛吧!”长宁郡君昂着头,十分骄傲的问。
宋琬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可以,反正赢你也不费什么事。”从小一起长大,她表姐骑术烂到什么程度她还不知道,随便跑跑就能赢了。
长宁郡君这才露出一个笑,她侧头看向苏颜,“你呢,苏十娘?”
苏颜随意的点了点头,“随你,赛就赛吧。”
秋狩(一)
夜幕低垂,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给上阳宫披上一屋薄薄的银色轻衣。
帝皇寝宫之内,永平帝面沉似水的端坐在书案后,手指在书案上轻敲,过于柔和的声音里蕴含了无尽的冷意:“她真是这么说的?”
下跪的太监不自觉的把垂着的头又往下压了压,小心的回道:“不敢欺瞒圣人,郡君确实是这么说的。”
屋内是长久的沉静,王甲这会儿连呼吸都放轻了,等了好长时间之后,才听到一句:“下去吧。”他迅速爬起来,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殿外。夜间凉风一吹,才觉得已汗透衣衫。
贾喜同情的看了看王甲,他再也不羡慕王甲比自己更得圣人信任了,他这简直就是拿着自己生命在伺候,不定哪天皇帝心情不好,就被拉下去砍了脑袋。
他这里跑神跑得厉害,冷不防就听永平帝在屋内叫人,贾喜打了个哆嗦,连忙推门进去,“圣人。”
永平帝神色平静的吩咐:“听说长宁病了,你带个御医过去看看。山间阴凉,她身娇体弱,还是回家中养着吧。”
贾喜闻言一怔,长宁郡君这是哪里惹圣人生气了,秋围才开始,就被赶回去了。他不怕多言,低声领命而去。
寂静的夜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哭号声,很快就消了音。值夜的侍卫、太监、宫女悄悄拉了拉衣服,站得更直了些。
苏颜是第二天起床之后,才知道长宁郡君生病被送回家的事,看着一脸解气的半夏,她平静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端着一盘肉丝,去喂小白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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