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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她吃了一惊。
“东主派我们来接您,有危险,快撤!”随扈护着她,一边快步撤退,一边急切解释道。
话音刚落,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了破窗之声,雅间之间拦着的格栅门全被撞烂了,两侧屋子之中,有好多人冲进了侯转运的这间屋内。紧接着便响起了兵刃交击的金铁之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响起。
李师师面色发白,竟然有人敢于在白矾楼动手刺杀朝廷官员,国朝自建立以降,就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阿姐!走这边。”她被扈从们保卫着,一路跑上了不远处的飞虹桥,一踏上飞虹桥,就看到正有客人站在桥上向远处发生打斗的雅间外窗观望。有人惊呼:
“喂!你们看,那是不是个人?”
李师师顺着他所指,就远远看到夜色之中,有一个黑衣身影背后负剑,从飞虹桥屋檐之上飞速掠过,沿着雨檐向上矫健攀登,游墙而上。
只见那黑衣人反手攀住牖窗下缘,忽而卷身向上,向牖窗踹去,一脚洞开窗子,人如游龙钻入了雅间之内。
“阿姐!快走啊。”身旁扈从催促李师师。
李师师却断喝一声:“不走!就在这儿待着!”
她方才虽然受到了短暂的惊吓,可这会儿突然起了极强的好奇心,她非常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刚才那个黑夜中游墙而上,身手矫健的人物,那是谁?
她生性慷慨,快意恩仇,有“飞将军”“红妆季布”之号,一旦起了心气,谁也劝她不动。她甚至欲返身回去,身旁扈从只得苦苦阻拦,以蛮力阻她。迫使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就立于飞虹桥上远观。
……
雅间内正打得不可开交,白矾楼东主派来的护卫们围成一圈,将侯鹏远护在中央,外围的刺客们正尝试突入刺杀侯鹏远。这些刺客衣着普通,也并未蒙面,一个个五官皆寻常,没有特征。但他们极其凶狠,下手极重,将那些护卫打得七零八落,眨眼间倒地七人,只剩下一个人还在苦苦支撑,且已经被砍了好几刀,跪倒在地,难以站起。
而被刺杀的本尊侯鹏远只是眯眼捏着酒盏,缓缓饮着,不急不慌不惧,颇有几分豪杰之气。
就在这紧急关头,忽而紧闭着的外窗被洞开,一个黑衣人以惊人的游龙之势钻了进来。刚一进来,不由分说就一个筋斗翻起,跃过刺客围起的人墙,双足啪的一声,狠狠踩在了酒桌之上,踩碎了好几盏盛着珍馐佳肴的碟盘。
餐食飞溅起来,溅了侯转运一脸。
“锃”,剑鸣声在整个雅间之中回荡,震得所有人耳膜一阵难受。剑芒在烛火的映照下于桌台之上绽放,电光火石之间,进攻的刺客们只觉得手腕刺麻,竟是拿不住手中武器,全部噼啪掉落于地。
唰,剑已归鞘,执剑人昂立于桌台之上,一身黑色武服,银面蒙面,背剑于左手,默然而立。
众刺客大惊,这是哪门哪派的剑技,竟是如此快如闪电,让人看都看不清。再仔细一看被挑动的手腕,并未破皮,但手腕筋骨似乎是被剑气刺痛,导致连刀剑都抓不住,还在隐隐发颤。
“你是何人!知道自己管的是哪家事吗!”刺客之中的首领,捂着手腕怒吼道。
“管的就是你们茶帮的事。”银面黑衣人平静道。
刺客、护卫们纷纷大吃一惊,因为这银面黑衣人竟然是个女子,声如冰泉凌冽,高寒不可攀。
“女人?”刺客首领惊疑不定。
“女人又如何?”银面黑衣人淡淡反问。
“敢问……是哪门哪派的高手,怎么称呼?”他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眼前这个人身手高绝,单凭他们几个人恐怕是打不过的,于是强压住功败垂成的怒火,拱手问道,语气客气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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