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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子里就只有头顶的一盏挂灯和卧室里的一只台灯。
当然电灯却是一般情况下不常开的。
一来是节省电费。
二来,贫民区这边的送电线少,电压也不稳定。
新建的那些工厂工业用电倒还能够保证,居民用电就会拮据的多。好运孤儿院那边,也是顾为经才出钱新改造了电路,才有了稳定的水电。
丹敏明怒气十足。
把蜡烛拍的倾倒了,滚落在地上。
忽的一下,房间内就暗了下来,只剩下了窗帘外的月光。
女人弯腰去捡蜡烛。
她开始有点显怀,肚子大了,蜡烛滚到了桌子底下,够了两次够不到,第三次却直接不去够了。
大概是看到这拥挤而又空旷的房间,想到为什么自己的命,就要比其他的官太太差那么多。
她就坐在地上,又低低的哭了起来。
“闭嘴,你让她闭嘴有什么用?她闭嘴了心里就不这么想了?家里一整天一整天都没个人,你上班了,蔻蔻又不在家。到时候受气受别人欺负的还不是我……还不是我。”
“闭嘴,闭嘴……都闭嘴。”丹敏明重重的从鼻孔里吐出两条热气来,嘴里小声嘟囔着。
也不知道是让隔壁的碎嘴婆闭嘴,还是让身边的妻子闭嘴。
两者似乎都算不上成功。
他本来就不是那么坚定的一个人。
多多少少有些志大才疏的意味。
仕途通畅,风光无限的时候,当然是一顺百顺,居移气,养移体,养出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可此时此刻,他也只是一个无能的小警察,无能的丈夫,无能的父亲而已。
把豪哥拉下马,想想容易,做到却难。
在那里拍桌子火生闷气容易,真要做些能够改变现状的事情,却也很难。
无能为力——大概是中年男人最深刻的绝望和最悲哀的懦弱。
可他又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了。
不是么?
丹敏明重新找了一根新的蜡烛点了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今天是蔻蔻的生日啊……你给她做了汤呢。”丹敏明抿了一下嘴唇,“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么?”
“或许是公交车等的时间比较长吧?”
妻子犹豫了一下。
“什么样的家教,需要天天做到晚上12点?”男人反问道。
女人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这样了。”丹敏明低低的呻吟,“我还没有到要让女儿养这个家的地步,不能这样了,让她放学后立刻就回家。”
妻子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只是又捂着肚子,低低的抽噎了起来。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男人无力的呼吸声和女人的抽泣的低声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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