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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宝贵媳妇:“……!”
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这样厚颜无耻?不过是推了一下,打了一巴掌,村里这般发生口角打架的事比比皆是,那些个婶子媳妇打起架来都在田地上打滚,你扇我巴掌我扯你头发,推一下打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谁知道陈氏那么娇贵,打一下就晕倒了?
“再说……我男人也是好心给你们帮忙,在你们家受伤的,他流了那么多血,你娘又没事,不过是晕倒了,掐一下人中就醒了,家里的鸡我还得留着给他补补呢。大夫可说了,这次差点人都没了,您就行行好,别跟我们家计较了。”
虞怜:“告官,赔偿你选一个,若非看在同村的面子上,我便直接拉了你去衙门又如何?”
大树媳妇机灵,连忙插嘴说:“三弟啊,你赶紧的,准备准备拉咱东家去衙门,这么晚了一来一回也得好些时候,手脚快些。”
三树有些傻愣愣,好在被大嫂掐了下,很快回神,说着就要往外跑,“马车就在外头呢,怜儿姑娘咱这就走?”
虞怜也作势要起身,华詹更是迈着长腿往外走了几步。
华宝贵媳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囔囔说:“赔赔赔!我给还不行吗?!我公婆要是知道了我把家里鸡全送出去嚯嚯了,非得杀了我不可!”
虞怜微微翘起嘴角,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华宝贵老娘那个老货可不是省油的灯,怕回去生了意外,人家不认账,虞怜便找伙计借了纸笔,亲自在纸上写了因什么事华宝贵媳妇赔偿两只母鸡一只公鸡一窝鸡仔等等云云。
写完之后,她让华宝贵媳妇过来签字。
华宝贵媳妇倒还算聪明留了心眼子,起先不乐意,说自己不识字不会写字,虞怜便让她按个手印便可。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我不会赖账,我回去就把鸡抱去你家。”
虞怜道:“三树,走。”
“好咧!”
华宝贵媳妇:“……按按按!村里都说你心眼子好,大家小姐没脾气没架子,你咋这般难缠,非要跟我计较?”
“我不摆架子,我心眼子好那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村人,是我们华家同宗同村的乡亲,沾了一个亲字便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便对你们好,但若有人蛮不讲理,惹了我家,欺凌我的家人,我便绝不放过。”
华詹站在儿媳旁边,侧头看了眼,只看到她认真的侧颜,眼神带着坚定有神的光芒,他微微一笑,这性子倒是跟华儿挺像。
想起长子,他又收敛起嘴角的笑意。
等华宝贵媳妇不情不愿按了手印之后,虞怜又将医馆账房开的收据票子给她,“这是五两半银子,我先垫付了,等回去了把银子送我家去。”
华宝贵媳妇:“……”咋还有!
本来被迫签下赔偿协议已经让她不情不愿了,但这好歹不花什么银钱,鸡是她婆婆在养着,无非是花两三百文买两斤肉和骨头的事儿,这点私房钱她还是有的,在见官被衙门里的捕快抓去打板子坐牢相比,她还是舍得这两三百文和几只鸡。
但是五两半的银子!她哪有这么多银子还?就算有,也舍不得一下花去五两半,这都足够一家人花用两三年了!
当下就死活不肯接票据,也不敢点头,开始还想据理力争,把责任赖虞怜头上,但华詹站在那看了她一眼,华宝贵媳妇登时就不敢动了。
呐呐说:“这我是不懂的,你找我公婆说去。”她婆婆那人蛮横抠门,除了她儿子谁也没法从她嘴里抠下一个铜板,把事儿推给婆婆去应付,便十有八九能赖了这笔账。
虞怜微微一笑将票据收起来,倒是不急。
总有让他们还的时候。
若非当时医馆非要见着银子大夫才肯施针救人,人命关天华宝贵哪怕再多小毛病也不至于要赔上一条命,华宝贵媳妇身上也没这么多银子,虞怜是断不会帮着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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