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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小块空间,灯光朦胧,剪影成双,却远不如表面这样暧昧。颜姝好整以暇,看戏似的眼神看着沈遇书,想知道他会怎么做。从小就优秀的人,成长里往往伴随着过人的骄傲与不容践踏的自尊,一定不允许自己受人如此侮辱。她漠然地想,最好滚远点,滚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借着灯光,沈遇书似在认真看她的眼睛,不知在暖褐色的眼球里发现了什么,忽然上前两步,珠玉落盘的声音一字一句:“学姐要怎样才会开心?”不知是黑夜太黑,还是灯光太淡,显得沈遇书的眼珠比今晚的夜如墨三分,似变了身换了皮,冷淡克制再次褪去,逐渐露出还未成熟却已初显锋利的狼牙。颜姝诧异地怔了瞬,而后她的目光故意在他脖子以下悠悠绕一圈,耸肩:“我怎么知道,总不至于让我睡未成年。”沈遇书的视线从她的眼睛往下滑到无人能说得过的嘴,一俯身,不打招呼就吻上来。这是第一回没有颜姝的挑衅,主动亲吻她,却与前两次一样不得要领,只会跟随人的原始欲望,狼一样本能地求爱。……不是说晋江文里的男主都天赋异禀么?嘴唇仍旧被生生撞了下,颜姝不回应不拒绝,漫不经心的目光欣赏冷清少年眼里黑沉沉的欲。空气静谧,只有凯撒刨笼子的声音从院子里隐隐传出来。矮层洋房格局宽,住户很少,同住一栋楼的邻居不太容易偶遇碰头。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月下偷香的人似乎谁也不担心被人瞧去。终是她眼里的“游刃有余”与“冷眼旁观”惹恼了沈遇书,无端又想起刚刚她与那研究生同学旁若无人的撩骚。下唇又被犬齿重重钉了下,而后他好似在回忆颜姝往常的“伶牙俐齿”,学着她稍显生涩地勾吮刮缠。他像挣脱束缚的困兽一般,抓住放生自己的“自由女王”,将她禁锢在臂间三分地,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无缝衔接似的贴了上来,又仿佛是故意的,让她感受自己。未成年只是一个年龄,他早就成熟到与任何男人一样。颜姝眼看收不住的色心就要破笼而出,却十分要强地克制,像受虐狂一样压制下试图发泄的躁意,得意而幸灾乐祸地望着少年眼中一发不可收拾的罪孽。许久,沈遇书才退开一寸,若即若离地贴着她,漆眉星眸情绪浓郁地凝视她,清澈的嗓音夹杂了哑:“未成年让的,学姐要吗?”他的这句话如同一根导l火l线,不知哪儿生起一点火花,轰然着起了燎原大火,势要将一切的“负隅顽抗”烧成灰烬。颜姝的眼中难以控制地染上了潋滟,不动声色地平缓着呼吸,安抚牢笼里躁动不安的怪物。耳边尽是少年低喘,周身全是干净味道缭绕,那一套万能的呼吸法今天好像失了作用。她阵阵低笑,话里带了玩味:“学姐可不敢,谁知道学弟是不是钓鱼执法呢?”沈遇书倏然往自己的方向搂紧她的腰,另一只手……指尖从她的下颚线抚上,在她略红的眼尾稍稍用力按压了下,压低声音说:“学姐的眼睛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那又如何?”颜姝动了动脖颈,略微舒缓了一下因为过度压制而僵直的颈骨,要笑不笑地说:“若是别人,现在早就已经在床上了。”也没有谁会如此不识趣,分明放不开,也得不到好脸色,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沈遇书望进以假乱真的深情眼,沉了声问:“为什么我就不行?”颜姝挑眉,眼里的薄情寡义直白不收敛,悠悠道:“当然是我对你没兴趣啊。”她百无禁忌,荤素通吃,却也明白,谁能玩儿,谁当真,有的人就是碰不得要不得。虽然自己深陷泥藻,但也没兴趣让别人陪着一起品尝冰冷恶臭的泥水。沈遇书顿了顿,凑过来抵着她额头,稍显冷淡的声音毫不违和地说着烫人的话:“那怎么办?我对学姐非常感兴趣。”从不怪她无事瞎撩闲,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寡淡无味的人生里,注定要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么一只狐狸,有着世界最艳丽的皮毛,最漂亮的尾巴,灵动狡猾的眼珠子,动听惑人的声音,谁见了能忘记?纣王昏庸,本不是妲己的错。颜姝十分不在意地笑出来,明艳里掺了凉薄的霜,“主语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沈遇书仿佛已经被淬炼得刀l枪不入,似忽略了她的回答,半点没被她的话影响,明明是被拒绝的那个,却一直持着矜贵冷静。他轻轻扯唇,看着她:“那,学姐开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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