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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担忧与疑惑尽数徘徊在心口,施玉儿的目光落到沈临川苍白的面颊之上,仿佛自言自语般,“我早该知道你让我离开是为我好,我就不应该待在这儿一直拖累你。”
沈临川的身上包扎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迹,特别是左肩上的那一块,许是伤的深,其上血迹最重,但他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缓了下来,只要人还活着,施玉儿觉得,她都能接受。
白陌过了许久才回来,回来时面色很难看,他神色凝重开口道:“城门有重兵在把守,昨日那群山匪的确是冲着你们来的,除了你们周围的几家院子之外,没有其余人家遭到袭击。”
“官府尚未贴出告示,想来应该是不愿大张旗鼓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施玉儿摇了摇头,“他们是觉得沈临川逃不出去,故而才未贴出告示,他们想要瓮中捉鳖,或许再等不了多久就要找到你这儿来,无论躲在哪儿,都躲不长久。”
她话说的不无道理,如今整个营州都在上官翼的掌控之下,若是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白陌叹了口气,将买来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我就住在隔壁,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需要喊我就行。”
施玉儿没什么用饭的心思,但顾及腹中孩子还是草草吃了两口。
一直过了两天,沈临川都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在这期间,官衙之中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据白陌所说,这几日夜间巡视的人和守在城门处的人却是逐渐增多了起来。
水落成冰,院子里的一口大缸里装着已经处理好了的鸡鸭鱼肉,还有一些冻货都放在另外一口缸里,院子里没有水井,每日吃的水都是用雪水化开的,这大雪已经连续下了许多许多日不停,院子里的雪一日不铲便要没到膝盖,这儿比济州冷多了。
施玉儿早起时还是如往常般先打水来替沈临川擦洗换药,今日雪落的小了一些,天上露了一些阳光来,不多,但令人瞧着总是觉得心情也好些。
“你都睡了这么久了,再不起来活动一下手脚都要僵了,”她仿佛是自顾自般说着话,“我每日都炖了粥,可你也不起来喝一口,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话说着,便有眼泪从她眼眶中涌出,施玉儿不争气的每日都要这么哭上几遭,又担忧自己的话真的被听到,又惹得他担心。
她将炉子烧好,又给沈临川将被子盖好之后才擦干眼泪走出去。
白陌已经在锅里烧好了水,沈临川的药也已经熬好,“我去给沈相喂药。”
他走出厨房门时似乎顿了一下,仿佛有话要说,却并未出口,而是端着药碗去了房里。
施玉儿将老鸭剁碎,肉和骨头分开后将骨头丢去煮汤,自己坐在灶前望着灶内飘忽的火苗发呆。
许是已经没有束白布的原因,她这几日感觉自己的肚子似乎越来越重了,应当是她的错觉,无论再怎么算,她怀上这个孩子,或许也才三个月而已。
三个月的肚子不大,只有侧着身子睡觉时她才能抚到那一块凸起的地方,有点硬,她看过,没有什么可怖的。
锅里煮着的汤开始沸腾起来,发出轻微的响声,明亮的火苗往灶外燎了一下,在砖上留下一块黑烟。
施玉儿将砂锅里的鸭骨捞出来,然后将洗净的米丢进去煮,再将已经焯好了水的鸭肉放凉后撕碎,和切成丝的菜叶一起放进去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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