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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他额上还冒出了冷汗,似乎想起的是什么他不想回忆的东西。
遗忘某种事情在有些时候本来就是人体在某种刺激下自然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而事实上那晚红毛和死亡的距离的确近在咫尺。
他本来只是远远望见宪纪想过去打个招呼,却看见昏暗路灯的阴影下还站着一个人,然后他还没有出声那个人就望了过来,红毛特殊职业所赋予的某种直觉在疯狂警告他不要再前进一步。
那种诡谲阴寒的视线犹如刺鞭抽得他整个人一激灵,然后宪纪似乎说了什么,那人移开了视线后,他就用着最后的理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离开了,假装是个路人。
后来加茂宪纪对他说那只是个朋友,让他不要多问。红毛知道宪纪为了生活结交了各种朋友,形形色色的都有。
比如那个奶里奶气的小团子,比如有钱的富小姐,又或者他现在这种身份的小混混,也多亏了宪纪的掩护,他的“工作”才这么顺利。但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人是最让他不放心的,那人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
红毛知道的东西确实不多,更何况距离太远,但远超常人的抗压能力和冷静还是让他在脑子里挖出一点有用的讯息,
“那个人……他帽子下的额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像纹着一条线还是什么……”他不太确认。
此月津眉头微蹙地看着红毛走远的身影,不仅仅只是因为含糊不清的线索,还有就是红毛青年的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跟他这个人十分的违和。
这种香气她绝对在哪里闻过。
收回视线,此月津才看向陌生的咒术师。
“初次见面,此月津小姐。”梳着大背头的金发男人立定挺胸收腹站好,手掌贴着米色西装裤微微鞠躬,看起来是个非常正经严肃的人。
“我是七海建人,是负责你这此任务考核评分的咒术师,在今天的行动中,我会将你的表现如实记录下来进行评定是否可以成为一级咒术师。”
“另外。”七海建人用手扶了一下卡在深邃眼眶上的眼镜,下颌轮廓因为说话语气加重而绷紧,棱角分明的锋利线条似乎可以割伤人:“今天本来是我公司休假的一天,因为五条先生的要求,我不得重操旧业进行加班,所以请尽量在我的下班时间之前尽快完成,那样我会十分感谢。”
七海建人并不怀疑她完成不了,毕竟此月津可是五条悟承认的人。
收回有些刻板的第一印象标签,此月津看着七海建人图案貌似是豹纹的领带,只能说不愧是跟五条悟有关系的人,真有个性。礼貌回复后此月津却并不乐观,感觉要提前说声抱歉了。
抬手敲门准备进去之前先让玄次郎看看有没有藏起来的咒灵,得知没有,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玄次郎从肩上下去离远些。
眼前这个房子和周围破败的房屋没什么两样。灰白的墙面锈迹斑斑,分为上下两层的房子到处都是补丁,就如同住在这里的主人坎坷艰难的人生一样,只需要风雨再大些,那些挣扎撑起的生存空间就会轰然倒塌。
住在这里的人叫春奈雪,也就是他们在月野奈奈子家门口见到的那名奇怪妇人。
和五条悟所想的一样,妇人的确是御三家的人,还是加茂家家主的侧室,她的确有个儿子叫加茂宪纪,但她还有个女儿也叫家茂宪纪。
至于她的反常行为只是因为她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她已经完全活在自己世界。
春奈雪尚在加茂家时生下的儿子具有加茂家祖传术式——赤血操术,因此取代了原来没有术式的嫡子,成为了加茂家的继承人。
为了自己孩子未来的路更加顺遂,春奈雪选择独自离开了加茂家,哪怕她害怕去接触外面那个陌生的世界。
这是弱软无能的母亲唯一能为自己的孩子提供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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