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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想,全世界都看不见我
文容光
赵又锦:在?
赵又锦:我倒大霉了!
赵又锦:刚才我同事在厕所里吐槽上司,结果背后的隔间门咔嚓一开,你猜怎么?上司本人居然在里面蹲大号!
赵又锦:我死了!
惴惴不安地等了十分钟,才收到表弟姗姗来迟的回复——
李煜:你同事吐槽上司,死的为什么是你?
赵又锦:因为要搞好同事关系,我一直在有的没的嗯嗯嗯?
李煜:那没事了。
李煜:嗯嗯怪最多算帮凶,罪不至死。我要是老板,要开除也先开除他。
赵又锦艰难地组织语言:那如果,主犯是总部大老板的亲侄女呢?
那头沉默了五分钟。
李煜问:你还在实习期吧?
赵又锦:对。
李煜:果断点,先投了,下把会更好。
赵又锦:……
事情要从早上说起。
十二月的平城,气温在赵又锦生日这天降到了零度。
挤上了地铁早高峰,她才终于有空腾出一只手来,点开微信上的生日祝福,并且一一用略带调侃的方言回复:“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从来不过生。”
成年人对生日的热情程度,和今天的天气差不多吧。
走进《新闻周刊》的大厦,总算有暖气了。
她脱了羽绒服摆在座位上,一边往十八楼的洗手间走,一边拆了只面包啃。
推门就看见冯园园在里面飞速化妆,两人四目相对时,冯园园已经能用司空见惯的口吻跟她打招呼:“早啊,又来厕所吃早饭?”
赵又锦:“……”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她咬了口面包,含含糊糊说:“胡姐不让我在大厅吃东西。”
赵又锦和冯园园同为大四实习生,一个月前才进《新闻周刊》当实习记者,都在社会民生组,跟的是同一个师父,大名胡安静。
冯园园一边涂粉底,一边说:“就她屁事多……”
赵又锦很谨慎地比手势:“嘘,公众场合,别乱说话。”
“怕什么啊,她哪天不是八点之后才到?”
冯园园性格活泼,有话就说,噼里啪啦抱怨一气。
“你知道吗,她这个月已经叫我去买了五次咖啡了!”
赵又锦镇定地把面包吃完,伸出两只手来。
冯园园震惊:“什么?你跑了十次腿了?”
“不是。”赵又锦淡然陈述,“是两只手都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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