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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打光恰好极了,将他扔进暖色里镀了一圈,远远她能瞧准他那副暗灰色瞳。
他向前走来,世界安静,似从画景里剥离,讲究宿命的虚虚实实感,大概是这样的。
“怎么这么晚在这儿蹲着?”
黯哑声音飘近来,许是过于恍然,人站定到跟前,姜语手机还愣愣举着,眼睛眨也不眨盯着。
“你——”
“我怎么也在这儿?”李京肆抢了话自问自答,“没回北海,这两天就是在北京办事,至于现在,巧合?”
姜语糊涂迟钝拿下手机,审了遍通话页,脑神经才逐渐踏实,摁了挂断,扶着路牌杆意图站起,他伸出掌心,纤长宽厚,搭上去是凉的。
悠悠站定,她回思他刚才的话,哑然失笑:“什么巧合能把你从电话里拉到我眼前?”
“不信吗?”
“无所谓信不信,我不纠结。”
她是真的一副全然不关心,没情绪的漠然模样。
李京肆就拐了个腔调说话:“刚才是你在电话里要见我,这语气是……见到了马上就冷落掉?姜小姐挺会拿人逗乐子。”
姜语紧了紧黑绒外套,奇怪看他:“我冷落你了?”
“没有吗?”
“有吗?”
姜语别开脸无可奈何笑起来,这对话也够无聊的,还不如她再去跟林起元骂两嘴痛快。
似乎中枢神经就那么死机了一会儿,李京肆看见她似曾相识的动作,同样的路道边,她手伸进包里,后来剥了颗酸枣,要他嚼下。
“伸手。”
“酸枣?”
那东西她攥在手心里没让他看见,听到这疑惑,嗤笑出声,“无聊。”
等他手再伸过来,是一直抄兜那只,她轻握拳头抵在温热稍宽掌心里,细白一只,能被他轻而易举包裹住。稍作停留,再放松,收回去手。
是颗包装精巧的糖果。
她包里素来习惯放些小吃食,或酸或甜,或苦或涩。
可能是自语,也可能是相诉,她喃喃说:“甜和酸不一样,甜是不需要适应的。”
李京肆微征,那小巧东西打量一遍又一遍,疑问:“所以你给了我一颗糖?”
姜语笑看他眼:“怎么?喜欢上那颗酸枣了?”
“没有,就是很稀奇。”
“这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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