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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装的,不会连场景都发生变化?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让阮玉的梦境出现了危险。
他这几次在她的梦里呆得太过顺利,都忘了自己的存在,本身都是对梦境的污染。
好在水雾很快散去。
逢岁晚看到本该站在他面前的阮玉已经躺回床上,她侧躺在那里,脸都在被子里藏了大半。
逢岁晚不敢离她太近,他缓步过去,在床前一丈处停下。
明明动作很轻,走路无声,床上的阮玉却从被子里探出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来。
阮玉:“莫问,我肚子疼。”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为什么会这么疼?”这会儿,她都分不清楚,这是不是梦。
疼?逢岁晚的元神时时刻刻都在遭受魇气侵蚀,他早就习惯疼痛,也根本想不出来,简简单单的肚子疼到底是有多疼。
逢岁晚:“有多疼?”
阮玉心想,你们男人肯定不知道这有多疼了。她有气无力地形容,“像是有一把冰冷的刀子在小腹里搅啊搅,你说疼不疼?”
刀子入腹,搅动?逢岁晚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得出结果。
相比起他这三百年所经历的,那样的疼痛,大概是微不足道的吧。仙云宫弟子练剑时受的伤,都比这个重。剑竹林的剑竹,每一根都能在弟子身上留下无数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明明觉得轻微得可以忽略,然而看到阮玉那愁眉苦脸的样子,逢岁晚便说不出重话了,他干巴巴地安慰道:“睡着了就不疼了。”
阮玉:“……”她这会儿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呢?
她一脸幽怨地盯着莫问:“我疼得睡不着。要不,你唱歌哄我?”
逢岁晚眉头拧起,“我不会。”
虽说这次阮玉没说你不会就学,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然被那样期盼的眼神盯着,逢岁晚真的很想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学。”
他强压下这个念头,稍稍走近一些,说:“我给你念一段经文。”
阮玉:……
虽说并不想听什么经文,然当莫问的声音响起时,阮玉便竖起了耳朵。
只觉得那声音犹如环玉相扣,悦耳动听,一字一句,宛如天籁。她听得认真,虽理解不了其中意思,却也能感受到一丝韵味。
好似天地间最纯粹的声音,粗听单一,仔细去分辨,才会发现,风声、雨声、兽吼、虫鸣……万千大道蕴藏其中。
阮玉只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被他温润如玉的声音所吸引,适才难以忍受的疼痛,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她枕着仙音入睡,一夜无梦。
又一个梦域解开,逢岁晚清醒的时间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
他起床,刚整理完仪容,玉兰树树灵就跑到他窗外趴着,“圣君,其他灵植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封印啊?”上次圣君把大家关禁闭,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这都几天了还没放出来。
被封印了意识、抽空了灵气的灵植们现在都跟普通的植物差不多,根本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于是它这几天还得盯着其他灵植,特别是窗台的君子兰,就怕两片叶片长得大小不一,惹了圣君厌弃。
逢岁晚心情不错。
大约是梦中那段经文念得心情平和,这会儿微笑着答应下来,调动忘缘山灵气,将其他几处的灵气恢复。忘缘山与他神魂相连,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做到。
玉兰树灵:圣君居然在笑?
转念想到圣君脸上带了一张面具,玉兰树就纠结了。也不知是他真笑,还是他控制那张面皮在笑,俗话说的皮笑肉不笑?
如果是后者,只觉得,现在的圣君更可怕了呢!
逢岁晚将山中灵气调动后,才想起装忘缘山的匣子还留在草丛里,于是他又想起了当时扔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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