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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谢冯笙与麦穗起身告辞。
两人自会所走出,行至停车场,谢冯笙自然而然要去拉左侧的车门。
“不是我开车吗?”麦穗疑惑,误以为他忘记,暗戳戳提醒,“你刚刚喝酒了哦。”
谢冯笙拉上麦穗白皙的腕,引她去至右侧,打开副驾驶车门,把她塞了进去,自己绕一圈回到左侧。
麦穗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搞得很懵,又问:“你要酒驾?”
“我俩喝的一样,都是气泡水。”谢冯笙无奈解释,“从离岸走这里顶多三百米,你打了五六个哈欠,我哪敢再让你开车。”
麦穗一噎,找不到话反驳。
谢冯笙又说:“现在才九点,你的生物钟这么规律吗?”
麦穗怎么可能会说这是因为作息骤然调整,还有些没倒过来,只含糊应一句:“嗯,我最近睡得早。”
谢冯笙看破不说破,发动车子驶上大道,漫不经心道:“要不要去新房看看?”
“新房?”麦穗眼神懵懂,很是不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的婚房。”
麦穗原本又想要打哈欠,被这一句话吓了回去:“你还准备了婚房?没必要吧。”
契约结婚也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麦穗不住胡思乱想,那换一个人来,你也会准备和她的婚房吗?
她忆起一年前曾听到的传闻,那道不知从哪里穿出来的,让她多少个深夜辗转反侧,忧思难眠的婚讯。
念头一起,如雨后春笋般突飞猛涨,麦穗不由得后退一步,选择逃避。
她摇摇头:“太晚了,我很困,想睡觉。”
言下之意,她想立刻回家。
“那边一切准备妥当,荣叔也过去了。”
有意或者无意,谢冯笙没按照她的潜在话语提出建议,而是继续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可是我今天很累,没什么心情参观。”麦穗选择用更直白的话讲清。
她不想在筋疲力尽之际勉强打起精神,陪他上演一出故作喜欢的戏码。
婚房既是早就准备好的,那按照谁的喜好布置的?如果按照谢冯笙的风格,她早已了如指掌,如果按照其他人,她实在不想深夜前往只为说些违心话。
路灯散落,荧黄朦胧的光投在麦穗侧脸,她很轻地抿了下唇,抬睫在车后镜中打量谢冯笙的神色。
车内极静,两人像是在较真,谁都不肯放松呼吸。
麦穗并非痴傻,相反,她很聪明,能知晓谢冯笙今日带她来这一趟的目的。
谢冯笙妻子的身份比任何让利都管用,今后她再去谈工作,定会少费大半口舌。
但越这样,她越不想接受。
麦穗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选择答应谢冯笙的提议也是这个原因。
她不要他的补偿,如果可以,她只想让他心里永远觉得亏欠她。
如她一般,永远铭记,才足够公平。
可惜麦穗算错了。
谢冯笙是商人,一名在行业内翻云覆雨的商人。利益盈亏,计算得失是他最擅长的事。
他觉得在感情上亏待了她,才会想着加倍从别的方面补回来。
那天夜里,谢冯笙不知麦穗为何生气,他只是想带她去看看专门修建的花园而已。麦穗不知谢冯笙为何态度强硬,思绪繁多,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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