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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不备(一)面对他这副模样,落薇忽地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很久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绪了。她成为皇后这几年来,在朝中见过各色臣子,满怀抱负的、笑里藏刀的、心狠手辣的,她与众人周旋,从他们身上学来许多,又用学来的东西邀买人心、收纳心腹,得心应手,不知何时把自己变成了如今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只要能够看穿对方的心思,看穿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就算是与玉秋实和宋澜的对峙,她也从不觉得自己落于下风。可是他……从他在岫青寺出现的那一刻,或许更早,从他跪在琼华殿的海棠之前,轻声细语地将她在西园命案中所有的计较一字不差地猜出来的时候。落薇就清清楚楚地明白,面前这个人,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令她忌惮的敌手。可是这样的思绪竟然没有让她恐惧,而是让她生出了一种心惊肉跳的喜悦——当日她在廊下大笑,也是因为这种心情。落薇自己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棋逢对手的欣然,还是窥见机遇后,宁愿玉石俱焚,也要尽力抓在手心的疯狂。她自小长大,性子中有母亲的天真良善、有父亲的宽厚儒雅、有宋泠的持身中正……成长中的每一个人,都变成烙印留在了她的身上。而最深最痛的一道伤疤,是失去他留下来的。落薇反复去想,从前她一定会厌恶这样失去掌控的感觉,但如今她甘之如饴,甚至从这样旧秩序的破坏中获得了诡异的满足感,或许是因为她已经独身在天地樊笼中待了太久太久,只有行于危崖的惊险,才能让她感觉自己仍然活着。所以叶亭宴过于危险,有什么要紧。与他越过边界、生出这样错乱的暧昧关系,有什么要紧。至少眼下,他能够帮她对抗想要对抗的庞大力量,为她一个人的战争送来兵刃和粮草。那便足够了罢……将来会不会死在他的手中,能不能叫他死在自己的手中,都是将来的事情啊。落薇重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跪着的叶亭宴。不知为何,想清楚了这些以后,她忽而觉得,对方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懂了。无论是初见时不顾礼数的道中相逢,还是后来高阳台上的大胆邀约,以及岫青寺中、麓云山后的一番纠缠……他并非不能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得毫无破绽,只是懒得如此行事罢了。她先前情绪紧绷,认定这样心思幽深的人物不可能对自己有旧情。现如今豁然开朗,落薇忽然明白,对叶亭宴而言,“有旧情”和“便宜行事”根本不算矛盾,他投奔她,是权衡利弊之下最利自身的选择,为何还要费心将有利无害的情绪收敛。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尚儒爱道的十全君子,想要便直白索取。求权柄、慕声色,本就是天下男子所求,他亦不能免俗。于是落薇勾唇笑了起来。她弯下腰去,刻意贴着他的耳侧问:“叶大人,该怎么叫你瞧见本宫的诚心?”叶亭宴的手紧了一紧。落薇伸出手指来,作弄般地拨弄了一下他额间的几丝碎发,见他反应,更笃定了自己想法,越想越觉得有趣。或许真是从前打交道的人都太过正直了些,她几乎忘记,美貌也可以做杀器。她看透了他,便重新掌控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在你死我活之前,这一丝丝微渺情意,谁有,便是谁落下乘。叶亭宴没有看懂她突如其来的转变,低沉道:“娘娘觉得呢?”落薇轻轻用力,回握住了叶亭宴,另一只手则顺着他的鬓发下落,重新摸到了他的侧脸。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微小的表情,语调也不自觉放轻了些,几近气声:“叶大人会看见本宫的诚意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两件事想要问你。”叶亭宴屏息,听见她道:“其一,你就对我说一句实话,你几次三番不顾危险地与我会面,真是为了当年旧情?”她不再叫“叶大人”,也不称“本宫”了。叶亭宴这次没有慌乱,他几乎有些放纵地任凭自己将脸贴在了那只手上,半真半假地一口咬定:“娘娘要听实话,便是不止当年,点红道前惊鸿一瞥,臣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她知道这也不是全然的真心话,不过正好落在预想中。落薇面上笑意更深:“其二,你在北幽时,送了陛下一副《丹霄踏碎图》,此举,何意?”叶亭宴不料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怔了一怔,片刻后才反问:“娘娘可知何意?”落薇语焉不详:“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笃定此举能得陛下欢心?”叶亭宴忽地感觉她的手很冷,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微微侧脸,离开了她的抚摸:“娘娘可知,臣家中亦有兄弟多人。”落薇平平道:“我自然是知晓的。”“自少时,父亲母亲便偏爱兄长,每每出征总要携他同去,而我总是被留在家中的那一个。”叶亭宴道,“美其名曰爱无偏倚,实际上我从小就知道,只有珍爱,才不舍得叫人离开自己的身边。”“父亲母亲,大兄二兄,都是很好的人,我心中也是敬重他们的,可长期活在这样的偏倚之下,我并非如表面上一般不在意啊。”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兄长葬身幽云河之役时,我悲痛欲绝,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悲痛中,就是掺了一丝奇异的快意在——上天总是公平的,夺了我的爱护,便用他的寿命补偿。我尚且如此,陛下这位自小不受宠的皇子,又该如何?”他倒是十分坦诚,自己内心深处那些不堪的恶念,就这么毫不遮掩地袒露在了她的面前。落薇听得有些恶心,脊背阵阵发冷。她想起宋澜十分欣赏地告诉她,叶亭宴早料到了有人会拿他与沈绥的关系作筏子,在沈绥出事的第一时间便作了义愤填膺的檄文。怪不得……怪不得北幽短短几日,他就能让宋澜全心信赖、引为知己。不是他洞察人心,窥破了宋澜的心思,而是他们太过相似,最能理解彼此不可见人的幽暗。她有些笑不出来,却撑着没有让自己面上露出破绽,叶亭宴还在继续说,一字一字落在心中,像一条条毒蛇。冰凉肆虐,纷乱不堪。“我知晓陛下得皇兄多年照拂,心中该是有情,可我也知晓,没有人甘愿一辈子充当被照拂的角色,人君尤甚。我献图陛下,也是一赌,如今便是赌对了,君知臣、臣知君,该是佳话,娘娘如今是陛下的妻,也应当能体贴他旧日不可言说的苦痛罢?”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舌尖都有些麻木。这些话于落薇而言,只是寻常一番剖白,可于他自己,不啻凌迟之痛。他分明知晓他们的无情,可还是那么希望能在她面上看见一丝因这些言语而生出的厌恶。再大胆些,再异想天开些,他们多年的情分,她或许会为死去的储君不平一句,哪怕只有一句呢?幻念全然落空。落薇听了,面上没有一丝变化,也没有露出任何神情,一片彻底死寂的空白。沉默片刻之后,她甚至重新摸上他的脸颊,意味不明地赞了一句:“好,甚好。”那一瞬间,叶亭宴盯着她纤细的脖颈,感觉自己真的很想杀了她。在圣贤书中长成的前二十年,他从来没有生出过一丝暴虐的情绪,可如今面对着她,他愈发觉得,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会舍了所有的“风骨”“道心”“儒教”,与她纠缠到金石俱碎、兰艾同焚。不过如今,觊觎君后之妄行,他都无畏,背弃天恩之苟且,她都坦然。彼此纯白不备、身心不定、道之不载[1],或许也能算一种殊途同归罢。落薇闭着眼睛,终于想清楚了叶亭宴哪里与宋泠相似。形貌先不说,若把宋泠比作中天之月,把宋澜比作夜色之深,那叶亭宴就是分明一片漆黑,却偏要为自己捉一抹月光,来尽力掩饰。之前她不够了解他,总觉得虽说此人心计深沉,但无端一片皎洁,秋水为神玉为骨,说不得诡计之下别有洞天。原是她太过思念,生出巨大错觉,光是拿他与宋泠相比,都是对宋泠的侮辱。求什么气韵风骨,生什么不平期望。她冷笑一声,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有说话,便被一股蛮力从端坐的凳上扯了下来,正正栽到叶亭宴的怀里。叶亭宴扯过她来,揽在怀中,他原本是跪在她脚边,此刻便顺着这番动作跪坐下来,见她慌乱神情,他心生一丝快意:“娘娘,问完了吗?”落薇恼怒了一瞬,顷刻便定了下来,瞧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无端生厌,偏他熏的又是茉莉檀香,她闭上眼睛,就能以假乱真。难道他以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举动,便能够掌控了她去么?她根本不在乎,这算什么禁锢。于是落薇忽然用力,将手抽了回来,随即两手捧住叶亭宴的脸,在他唇边落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你瞧见本宫的诚意了吗?”叶亭宴没料到她的举动,身体一僵,沙哑唤道:“娘娘……”落薇却道:“不要说话。”她闭着眼睛,貌似很专心地吻他,但他应她所求噤声之后,立刻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她亲吻时,在想着谁?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外臣,她就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在朝中心腹良多,还有谁得过这样的对待?总归如裴郗所言,绝不单只有他一个罢了。于是叶亭宴有些恼怒地伸手摸到了她的后颈,反客为主,狠狠压了过来。落薇紧咬着牙关不肯松缓,叶亭宴在她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趁她不备,才如愿深吻下去。床笫之间,落薇憎恶宋澜的亲吻,几乎从未与他有过这样缠绵纠葛的时候,然而叶亭宴不是有求于她的小皇帝,也干脆地撕下了那张君子假面,肆无忌惮。这次他没有因为她的妄为而无措,落薇甚至不懂他从哪里生出来的这些炽烈情绪。叶亭宴如同渴水一般吻她,心中却漫延过来一片哀意。他想起他们第一次亲吻,是在相识第十年的春天。苏舟渡病重,他随父皇频频出宫,亲至府中探望,少女一袭素衣,坐在海棠花树下的木窗前发呆。他知晓,高帝和苏舟渡有意为他们二人定下婚事,礼部这几日甚至已开始拟写聘太子妃的令旨。落薇抬起头来,看见他在花雨之下走近了,于是露出一个笑容来:“太子哥哥。”册立储君之后,她就改了口。他干巴巴地问:“我新得了一块璞玉,想刻了之后赠予你,你喜欢什么样式?”“都好。”
落薇红着眼睛坐在树下,他在她面前静默地立着,花落满了二人的肩头,然无一人拂去这有情之物。直至他下定决心,低低开口:“薇薇,礼部已经拟旨,但我仍想问一问你——”“你愿意嫁给我,住进东宫来,成为我的妻子吗?”他们相携过了这么多年,心照不宣,但直白表述心意还是头一次。这样的话出口,就算他知晓她的爱慕,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落薇没吭声,他舌尖微苦,逼迫自己继续说:“你若是不愿被皇城束缚,或是……心中另有他人,也直白告诉我就是,老师将你托付给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仍是无人回话,久到叫他忍不住心里打鼓,几乎不敢抬头。回过神,少女已经从窗前跳了下来,一路小跑着扑进他的怀中,甚至主动踮起脚尖,送上了一个生涩的吻。他又惊又喜,珍爱地抱紧了些,听见她恨恨地说:“宋灵晔,你是个傻瓜!”转眼一瞬,前尘往事如云流散。叶亭宴微微睁眼,见落薇闭目蹙眉,很不安乐的模样,他胸口滞涩更甚,忍不住吻得更凶。落薇本意只是想瞧叶亭宴如同上次一般吃瘪的神情,再说虽然他不配,但她将他当做旁人吻下去,心中便有一分恶趣味的羞辱意。如今被他捉住,倒显得是她将自己送入虎口,连道理都说不通。落薇生了恼意,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手攥住手腕,反复摩挲。他手指上的茧,想必不仅是握笔,更是长久握刃才生的。她吻过去时,波澜无惊,然而随着他的侵占,她心中紧张陡然暴涨,心头怦怦乱跳,叶亭宴浑然不觉,气息威慑迫人,让她恍惚觉得,此刻能够呼吸,似乎都要依赖对方的恩赐。落薇眼前发白,终于寻到一丝间隙,便使了所有力气,奋力将他向外一推。动作比心思还快。“——啪。”叶亭宴被她用力的掌掴打偏了头,素白面颊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红色的掌痕来。他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侧颊,不怒反笑,甚至将另一边脸也凑了过来:“娘娘打得痛快么,打一巴掌换一个吻,臣觉得上算得很,不然娘娘再赏一个?”落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觉得嘴唇和方才打他的手心都痛得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恨恨道:“叶大人可算讨到诚意了罢?本宫有些倦了,不如我们来说说正事罢。”叶亭宴半揽着她的腰,朗声大笑。“臣遵旨。”两人一番刀光剑影、针锋相对,又将谋算絮絮述说了,起身才觉今日纠缠得久了些,所幸叶亭宴和常照如今奉命办案,晚了也有说辞。落薇在冰冷地面上与他纠缠良久,起身觉得腿麻腰痛,叶亭宴却恍若未觉,见她踉跄了一步,甚至主动过来,扶住了她的小臂。一座旧殿之中,最容易朽坏的是当年看起来最华丽的锦缎,她私下遣人收拾,先换了殿中褪色的垂帘、床帐,后重贴了窗纸,扫尘除灰,静室焚香。叶亭宴侧过头来,目光一晃,又看见了内殿那顶更换过的床帐,到口的关怀突兀吞了回去,换了一句流连浪荡的:“是娘娘着人修缮了此地么?可巧,臣最爱青色、最爱兰色,回去便将自己的帐子也换成一样的。”听出了言语中的调戏意味,落薇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是吗,那叶大人厌恶什么色彩?”叶亭宴佯做思索:“唔,容臣想想……”落薇没好气地道:“思索出来别忘了告知本宫,本宫明日就派人将此地一切都换成那般颜色。”叶亭宴笑道:“娘娘这般在意,真是厚爱。”落薇学着他的神情假笑:“自然,大人不必谢恩了。”夕阳华彩,正是万千气象,大殿门一开,叶亭宴下意识地伸手一挡,侧过了脸。这让落薇忽地想起一事:“对了,上次本宫叫冯内人问了一句,大人原有眼疾?”叶亭宴默了片刻,才若无其事地道:“娘娘心细如发,臣……早年失算,被人设计关押,后于黑暗之处乍然见光,瞎了一段时间,旧疾绵延不治,时常复发,娘娘见笑了。”落薇有些意外地重看了一遍那双眼睛,心里不知为何颇觉得遗憾,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叶大人出宫之前,可要找个地处遮一遮面上淤痕。”叶亭宴便伸出双手,温文道:“求娘娘赏赐。”落薇瞪他:“本宫能赏你什么,难不成赏你一柄团扇,叫你遮脸行走?”叶亭宴无辜道:“只要娘娘肯赏,臣不介意。”于是落薇无法,只好将烟萝唤来,叮嘱她去寻个宫人借一盒匀面香粉来,务必要最常见的款式,不能窥出来处才好。烟萝领命去后,二人在高阳台上稍等。正值夕阳西下,天际红霞密布,叶亭宴站了一会儿,从袖口处掏了一方蒙眼的丝帕:“值此美景,理当同赏,可惜臣不能直视,朦胧时才勉强能看,娘娘为臣系了可好?”落薇心知,就算自己拒绝,对方也定要继续言语纠缠,既然如此,不如省了这一番功夫。于是她干脆接过来,一言不发地将那帕子绕过了他的眼睛。他比她高,便弯下腰来。隔着朦胧的丝帕,他依稀看见她在咫尺之处,头一低便能亲吻的地方。手指拂过他的发丝,眼睫低垂。她与从前一模一样,连认真的神态都与他梦中所差无几。叶亭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软了一下。走不出往昔牢笼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千方百计地试探,想在她身上探寻出一些旧情未忘的证据,然而无一例外,总是落空。可纵然对方无情至此,他仍旧不能自拔。尽管他闭口不谈,不愿意承认,甚至在裴郗面前编造借口,希冀着将自己也骗过去。但这一刻,他无可救药地意识到,他想要的真的很少,所谓的诚意……不需要炽热的唇、绵延的吻,能够温柔地、安静地看过同一轮夕阳,就已经很好很好了。入夜之后,烟萝秉烛越过一重又一重院落,走到琼华殿最深处时,她瞧见落薇正在灯下写字。宫人们纷纷退去,烟萝将蜡烛安到烛台上,才走到落薇近前来。她低头去瞧,落薇正在临帖,刚写了节完整章节』(),国库正是缺钱之时,叶亭宴若在宋澜面前提上一句,宋澜难道想不到此处?落薇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悠悠地道:“无论如何,封平侯都要血亏一场,能不能保命都要看造化,如此,玉秋实与封平侯也必生龃龉。试想,封平侯尚且如此,其他人又该如何?寒心一生,冰封千里,想回暖可就难了。”烟萝为她研墨,缓缓想来,摇头叹道:“此计当真诛心,小人听着心惊肉跳。”落薇伏案写字,不知想起什么,笔尖一顿,浓墨落了一滴:“不过,世间确实无人能够算无遗策,叶三的谋划到底还是出了变数——他本想趁宋澜遇刺时射出一箭,博他更多信赖,谁知一番筹备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竟还有一人借了他的东风。”烟萝道:“小人听说了,好似是琼庭中一名姓常的学士。”“他若是太师的人,同叶三打擂台,倒真是一出好戏,不知能唱成什么样子,”落薇打了个哈欠,道,“罢了,你我便先看戏罢,就算出了变故,他也该应付自如才是,如若不然,当真是辜负本宫的期望啊。”“戏若唱得好了,咱们还能再添一把火呢。”宋澜今日本要来寻她,她借口受了惊吓,推辞了,如若不然,还不知能不能睡个好觉。帖子临完,落薇拾起来看了一眼,不屑道:“太师的字,想必是早年间便定了形,其间充斥着本人一丝也无的风骨,帖中所叙,他也全然不惧,可见字如其人,实在不准。”烟萝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只看见后半段写的是——未有生而不老,老而不死。形归丘墓,神还所受,痛毒辛酸,何可熟念。善恶报应,如影随形。必不差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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