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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还真不怕。
王哥要是那种人,之前她那么冒尖儿,早就想法子打压她了。
王哥要是那种人,也不至于闷头干活,等周雪琴被撤职了,才轮到他当班长。
问过王哥,苏厂长才去看那被抓的警卫。
警卫的活轻,工资也少,每天除了巡逻基本不干别的。所以干这个工作的人年龄都偏大,要么就是身体不好,或者有什么残疾,不方便从事其他工作。
那被抓的警卫姓侯,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国字脸看起来特别憨厚,甚至有些呆。
苏厂长来之前就问清楚了,他似乎是说话有些问题,口吃十分严重。因此平时极少说话,怕一张嘴就让人笑话,性子也沉默,在警卫里没什么存在感。
如果不是在现场抓到了人,还从他身上掉下来好几颗元宵,根本没人相信他会干这种事。
此刻见苏厂长进来,他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重新低下头,特别地沉默,问他话他也不说。
苏厂长一个人对着个木头说了半天话,都有些动真火了,“你别以为你一句话不说,就能没事了。你那口袋里少说也装了十来斤元宵,之前还有二百多斤。”
侯警卫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这时候车主任和常副主任也收到了消息,进门听到这话,常副主任还愣了下,“之前还有二百多斤?面包班少那二百多斤吗?小王不是说是他算错了,没做够?”
“到底是算错了还是丢了?”苏厂长皱眉。
听到说话声,那侯警卫也抬起头看了眼来人,很快又低下头去继续沉默。
常副主任和车主任也看了他一眼,脸色都不大好看。常副主任还问苏厂长:“问没问出来到底偷了多少?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来不及处理,说不定还能追回来。”
苏厂长也想知道,几个人又去问侯警卫。
一下子来了好几个领导,外面还有警卫守着,那侯警卫垂着脑袋,终于受不住压力开了口,“没没没有二百多多多斤,只只有三三三三十来来来斤。”
“在他家只找到了三十来斤元宵?”郭姐愕然。
抓人的时候好几个警卫都在场,这事儿根本瞒不住,没多长时间全厂就都知道了,十分地震惊。
谁也没想到厂里的警卫竟然会监守自盗。
面包班众人更是气得要命,他们辛辛苦苦做的元宵就这么被偷了,还要挨领导训,换谁谁不生气?
王哥也有些想不通,“按理说咱们之前少那些应该也是丢了,可他把人领去他家查了,真只有三十来斤,还全是咱们车间的,说是湿面的比干面的好吃。”
“他不会已经卖了吧?”牛亮说,“咱们这种好卖,只要跟干面的元宵一个价,有的是人抢。”
这人偷东西要只为了吃,有个十斤八斤就够了,就算送人也要不了二三百斤,最有可能的就是卖了。而跟干面元宵一个价,还不用票,这样的便宜谁不想占?
“那也太快了。”夏芍蹙起眉,“他还得上班,时间本来就不多,哪够处理这么多元宵?”
“是不是他媳妇儿帮他卖的?”郭姐猜测。
王哥摇头,“常主任也这么猜,但他是光棍儿,没媳妇儿,家里也没别人。”
没老婆没家人,还是个口吃性子沉默孤僻的,还真想不出来谁能帮他卖东西。
就有人低声嘀咕:“他不会真只偷了三十多斤吧?”惊觉失言,又赶紧看了王哥一眼。
如果真的只偷了三十多斤,那之前少那二百来斤,就是王哥算错了。
众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王哥也没说话。
真正发现东西少了的只有夏芍那一次,之前到底被没被偷,谁都不能完全肯定。那人咬死了只有三十多斤,又只找到三十多斤,估计最后就是按三十多斤处理了。
不过只有三十多斤,也够把人开除了,这可是损害社会主义的集体利益,损害国家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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