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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衬人,金线华贵,镜中人艳如牡丹眉眼间尽是娇俏,雾莲看了又看,最后不禁说道:“还得是您自个儿想清楚了,养起身子来也不算难,您看您现在还是年轻,哪里看出来是一个要做娘的人。”
若是真的说起来,施玉儿如今也才十七,也的确是年岁不大。
她扶了扶簪,温声道:“我就算不珍惜自己,也要珍惜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沈临川盼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来的。
今日全家人要一起用饭,施玉儿又坐了一会儿估摸着要到饭点了就坐着轿子出院子了。
坐在轿中,她伸出手来接住天际飘落的雪花,见雪花融化在掌心带来丝丝的凉意,又抬眼看树梢之上已经被雪掩埋的喜鹊窝。
去年这个时候她也是一个人过的,今年尽管沈临川也不在,但是她却不再是一个人,她有了孩子,还有了一群真心待她的家人。
若是沈临川知道她现在这般,也会高兴的吧。
施玉儿抽了抽鼻子,有些鼻酸,将窗帘下还是忍不住泪洒。
由于男女分席的缘故,她吃饭时被几位嫂嫂陪着说了许多话,二叔家的嫂嫂甚至要搬去她院里陪她。
施玉儿心中感激却还是婉拒了,她听着外厅中偶尔传来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待到众人都搁筷之后便借由身子不适的缘故先回院子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家有某位亲戚的声音和沈临川的很像。
待她走后,厅中几位姑嫂都相视一笑,拿着筷子又吃了起来,又捂着唇说些悄悄话,老夫人也是乐的合不拢嘴,敲了敲老二家儿媳的额头笑骂她调皮。
施玉儿的肚里没吃饱,回院后又让雾莲去给她煮鸡汤,自己则靠在窗边美人榻上摸着肚子发呆。
推门的声音响起,她靠在榻上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今日汤煮的这么快?”
来人没有答话,施玉儿愣了一下,紧接着她的心开始飞快的跳动起来,几乎是屏着呼吸,她呆呆转过头去。
比肢体反应更快的是,她的眸子便润了起来。
沈临川站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眉间还有未化的雪色。
“沈临川……”
施玉儿踉跄着站起身来,被稳稳接在怀中,“你真的回来了?”
她哭着在眼前人身上摸着,抱着他的腰哭到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才终于又抬首仔细看他。
“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
沈临川将她面颊上的泪痕细细擦拭,指轻揉着她的眼尾,“送信人的马没有我的快,我昨夜里便回了,担忧扰到你,在你床边坐了半宿。”
施玉儿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又去握他的掌,似乎还在确认着自己所见是不是真的,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两人并不能很完整的相拥。
沈临川将她抱到榻上,首埋进她的颈间,自身后抱着她,一只手抱着她的肩一只手落在她的肚上,抱得很紧,方才的冷静已经完全消失。
不同于施玉儿,他似乎更习惯用一种不露声色的情绪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施玉儿感受到他带着润意的眸碰在自己的颈间,带着温热与思念在克制着,又缓慢的释放出来。
施玉儿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过了半响,又问道:“真的不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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