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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看了看手表,“你说的那些都是后话,要先看这一次。咱们掐着表,就看她第几分钟哭吧。等哭完这一回,你爸用钱哄一哄,你也好回去等你那位天上白月光了嘛。”
周竟卿嗤笑两声。
可在外面的陈默,也让他担心。
如果老爷子也像陈叔这般话术,陈默是不是下一秒,就想跟他一拍两散了。
陈默那边和老爷子对着假笑两声。
老爷子开始施展技能。
“你是干服务业的,销售是吧?”
陈默颔首:“奢侈品销售,现在是周竟言总经理的秘书。”
“还是服务业嘛,”老爷子哼一声:既然你也在集团内做事,集团的情况你也了解,那咱们就在商言商。周竟卿的婚姻是几百个亿的生意,如果你和他结婚,那他每天一睁眼,就要损失几个亿。我们家族都维系在他身上,我怎么可能让他随便找个什么女人就结婚?阶级差别你懂吧,想要飞上枝头变金凤凰,你要掂量掂量你的商业价值。”
陈默笑了:“老爷子说的是,周竟卿肯定不能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但他有自己商业上的规划,几百个亿是从哪里赚,他自己心里清楚嘛。如您所说在商言商,我是做服务业的,从前卖奢侈品,东西是品牌的,买东西的是顾客,这东西最多在我手上流转出去,我并不拥有它呀。”
周富阳眉头拧了拧,“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
陈默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和竟卿的关系才刚刚确定,还远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周竟卿是您的儿子,那就相当于店家的商品,您儿子结婚的对象,就相当于顾客。您让我掂量我的商业价值,我掂量过了,我是中间商,赚差价。”
周富阳听完,愣了一分钟。
人老了有点迟钝,又或是没见过她这号人,没听过这号说辞。
周富阳的嘴张开,就有点合不上,开始对着陈默:“哈、哈哈、哈哈哈……”视线从陈默身上,乾坤大挪移到了谷仓建筑的窗子上。
陈默也陪着笑,眼眸弯弯地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见老人们都在那边招手呢。
她也笑着挥挥手。
见她神色如常,周竟卿长舒一口气。
刘叔等人不解地问:“五分钟过了,怎么人没哭,还把老爷子逗笑了?”
“他们聊得,是咱们想的那回事吗?”
周富阳老爷子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等笑完了,转回头来,这次换了个他能理解的解释:
“所以你还是要钱。只要我给你钱,你就能离开我儿子,对吧?”
陈默摆摆手,笑说:“老爷子,我刚刚的比喻其实也没有那么正确。周竟卿毕竟不是真的商品,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还有一个比喻。”
周富阳饶有兴致:“什么比喻,说来听听。”
陈默笑:“拍卖呢,要看谁出价更高。您出的高,还是您儿子出的高,作为拍卖方来说,我只有叫号权。现在拍卖也可以远程了,若不然,您们私下打电话给我,谁出更高,我一锤定音如何?”
周富阳老爷子又没忍住,这次他笑得拍了大腿。
人老了,笑的时候用力气大,他甚至在眼角拭了拭泪。
“陈小姐,你太有意思了,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刘叔掐着表,五分钟过去了,老爷子是又哭又笑地,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竟卿不再等,快步出去,拽了陈默离开。
陈默走的时候,礼貌地同周老爷子说再见。
周富阳因为笑得太开心,破天荒地同她也说了声:“再见!”
这一声出来,周竟卿甚至停了停脚。
要知道他父亲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两个字,就像他根本不想再见自己一样。
他不觉得父亲会尊重陈默,相反,他心疼陈默来为他承受这些令人恶心的话语。
总之没伤到她就好。
老人们又围住了周富阳,周竟卿在远处,又听到他父亲对着这群巴结他的老伙计们说:“这孩子,真逗!”
回去的车上,陈默将刚才对周老爷子的话一五一十地道出,她感慨这豪门的生意经和周竟卿的父子关系,用同情的眼神端详他。
周竟卿现在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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