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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神算,早!”苏念星昨晚收工很早,一大早就起来晨跑,路上遇到不少街坊,他们或买菜或送孙子们上学。她跑了一段路,又遇到安仔,冲他打了声招呼。安仔看了她一眼,眼神凉凉的。苏念星后背莫名一寒,心想:该不是起床气吧?她也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跑。当她跑了一段又折回来,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时,看到那儿围了许多人,交警过来维持秩序,苏念星刚开始没当一回事,正打算绕开,没想到里面的人看到她,喊了一声,≈34;苏神算。≈34;苏念星回头,透过挤挤挨挨的人群看到里面的人,竟是明哥和安仔。她微微有些诧异,≈34;怎么了?≈34;明哥揉着酸痛的胳膊,指了指旁边的安仔,“你先别问怎么了。你告诉大家,他叫什么名字?”围观路人全都看向苏念星,她被看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回答,“安仔啊,他不是你店里的员工吗?你来问我?≈34;听到她的答案,路人议论纷纷,明哥却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急切地看着交警,≈34;警察,你看我真的不是故意挑衅,他确实跟我认识的人很像。≈34;他指着苏念星,“她是我们百德新街的街坊,她也认错了。≈34;交警看看苏念星,又看看明哥,如实记录后看向“安仔”,≈34;他确实认错了,并没有挑衅你,反倒是你直接来个过肩摔,把他胳膊差点折了。你们俩互相赔礼道歉吧。≈34;“安仔”蹙眉打量苏念星,终于点了点头,向明哥道歉,“我以为你有恶意企图,是我误会了。明哥终于洗清冤屈,松了口气,又打量“安仔”好几眼,≈34;你跟我的员工真的很像。你要不要去我店里见见他,你们说不定有血缘关系。≈34;“安仔”酷酷地瞥了他一眼,拒绝意味相当明显。双方签字后,明哥揉着腰跟苏念星一起往回走,他还在抱怨呢,≈34;好疼!刚刚那一下差点见阎王。≈34;≈gt;明哥也是倒了血霉,“我也是啊,我从后面拍了他一下,想跟他打招呼。没想到他直接给我来个过肩摔。摔完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个绝对不是安仔。≈34;不说安仔有没有这么大力气,安仔看到他也不可能摔他啊。两人感叹大自然真神奇,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像的两人,距离还这么近,都在铜锣湾。明哥跟苏念星起到冰室吃早茶,街坊们都在,讨论着之前那个闺蜜被砍事件。这都是前天发生的事了,明哥觉得新鲜劲早就过去了,于是将刚刚在路上发生的事说了。街坊们都不信,直到明哥拉苏念星出来作证,大家才信了几分。≈34;真有那么像?≈34;明哥狂点头,≈34;几乎一模一样。两人穿一样的衣服站在一起,你们都未必能认出来。说他们是双胞胎都有人相信。≈34;明叔听到儿子这话,瞪了他一眼,≈34;你怎么不把人拉过来啊?兴许真是亲戚呢。≈34;有街坊接话,“说不定是安叔的同胞兄弟。他不是有个双胞胎哥哥在内地,失散好多年了吗?兴许明哥遇到的靓仔就是他儿子。≈34;≈34;咦?你还别说,真有可能。≈34;安叔像往常一样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冰室,还没等他走到收银台前点餐,就被街坊们拉到一边,“安叔,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双胞胎哥哥?”安叔一愣,点了点头,≈34;是啊。他在内地,之前我拿着回乡证去老家找过,他们三十年前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叹了口气,“兴许这辈子都见不着了。”明哥从旁边扯了张凳子让他坐下,将刚刚他在路上发生的事与他说了。安叔双眼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他死死握住明哥的手,≈34;你在哪遇到他的?≈34;≈34;童话大楼前面。但是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明哥挠挠头,“我想邀请他一起来百德新街,但是他不肯来。我也不能把他绑来,所以……”他摊了摊手。安叔胡乱地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街坊们在他走后议论纷纷,≈34;兴许真是安叔的侄子。哎哟,阔别几十年还有相见的一天,缘份真神奇。≈34;明哥却不看好,≈34;那靓仔估计早就走了。≈34;有街坊觉得他侄子不懂事,≈34;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会上门确认身份。他可倒好,装作不知道,也不知道来探望长辈,没有一点亲情。≈34;明哥猜想,≈34;兴许他不知道安叔在香江呢。≈34;街坊觉得不可能,≈34;他来香江,他老豆没告诉他吗?≈34;“只有找到人才能知道真相了。我们也都是瞎猜。”正如明哥猜得那样,安叔出去一个小时,回来后累得气喘吁吁,额头全是汗。街坊一看他身后没跟着人,就猜到他没找到,纷纷上前安慰他,≈34;没事的。只要人还在香江,总有相见的一天。≈34;≈34;不如登报吧?他看到报纸说不定会找过来。≈34;安叔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连早茶都没吃,一大早坐车跑去报业登寻人启示。为了让对方尽快找来,他特地把儿子的照片印在上面,如果有市民见到他,并且提供线索,有五百港币酬谢。安仔看到报纸,有些无奈,怪不得今天好多顾客都盯着他的脸瞧呢。≈34;老豆?你想找大伯,还不如让苏神算帮你算一卦。在报纸上登广告比卦金贵多了。≈34;安叔拍了下脑门,≈34;你瞧我这记性,我居然没想起来。≈34;其实他之前找苏念星算过,可惜她给的地点太模糊,是在一座小村庄,具体什么村,哪个方位说不上来,只知道屋后种着榆钱树,这样的村子在内地成千上万。他以为自己跟苏神算没有缘分,所以他下意识把苏神算给忘了。但这次不一样啊,这次他侄子就在香江,周围都是标志性建筑物,苏神算肯定能算出来。他想了想,跑去苏神算冰室登记,“如果报纸上没有线索,估计也轮到我了。还能省一千多呢。≈34;苏念星觉得他这打算不错,双管齐下。谁知还没等她帮安叔算卦,她给另一人算的卦,阴差阳错将人找到了。这是对情侣,男的帅气多金,腕上戴的手表可以买香江一套屋。女的很有品味,穿着一身昂贵套装,知性又优雅。阿珍看了她好几眼,偷偷跟苏念星嘀咕,≈34;这衣服真好看,我也想买一套。≈34;苏念星失笑,≈34;这一套抵你半个月工资,你确定要买?≈34;阿珍微微睁大眼睛,≈34;白富美啊!≈34;苏念星摇头,白是真的白,美也是真的美,有品味也是真的,富却未必,这靓女腕上戴的手表是假的,不过她没有跟阿珍解释,免得阿珍心直口快秃噜出来,这样就得罪人了。苏念星拿着工具坐到两人面前,≈34;请问两位想算什么?≈34;靓女抚了抚自己高高耸起的小腹,≈34;大师,我想算算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34;苏念星冷着脸,“我不算性别。”上次给个孕妇算性别,对方动着打胎的心思。可把她气得够呛。香江可以查性别的,这靓女完全没必要找她算性别。靓女见她不高兴又解释,≈34;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生下它。不过我男朋友是富二代,公婆要我生男孩才许我进门。我之前去医院查过,他们说是男孩,但是我不怎么放心,想让你再帮我算算。≈34;苏念星还是那句话,“我不算性别。”吴锡豪目光在苏念星脸上逡巡,≈34;你是不想算,还是压根算不出来呢?≈34;这是激将法,苏念星并不上当,“随便你们怎么想。我们玄学界有自己的规矩,我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破例。≈34;吴锡豪被她下了面子有些不高兴,刚想站起来就走,却被靓女按住,≈34;先等等,这位大师很灵的。≈34;她冲苏念星笑了笑,≈34;这样吧,你帮我算算我能不能嫁入豪门?我听说你最擅长算姻缘,你不会连这个也算不出吧?≈34;
这其实是换了个说法,不过苏念星还是给她算了,在靓女看来,只要她生了男孩就能嫁入豪门。但真实情况未必如此。上辈子有个女星生了三个儿子也没能嫁入豪门。豪门的水远比她想像得要深。苏念星开始摇六爻金钱卦,一套流程下来,她握住靓女的手,再松开后,她压下眼底的愤怒,抬眼时,她让两人稍等片刻。她到后厨,找到阿香婆,让她去隔壁冰室给梁督察打电话,让他快点过来。阿香婆不敢耽搁,扭头就出了冰室。苏念星洗了手,重新回了前面,“我刚刚算卦前没洗手。算得不怎么准,我再重新算一遍。”靓女瞠目结舌,刚刚可是算了四十分钟,现在还要重来一次?吴锡豪有些不耐烦,一脚踢开对面的凳子,大马金刀撑着身子,≈34;你到底能不能算?≈34;苏念星忙赔罪,≈34;靓女的卦象很奇特,肚子里好像是双胎,又有点不像。我得仔细算算。≈34;此话一出,两人满脸惊喜,≈34;当真?≈34;靓女喜得见牙不见眼,≈34;大师,你帮我好好算算。我去医院检查,他们没说我是双胎。≈34;≈34;我不太确定,我得好好看看。≈34;苏念星适时补充。两人这下也不急了,≈34;那行,你好好算。≈34;靓女心想:只要有一个是男胎,公婆肯定会同意她进家门。成功率比之前多一倍,太好了。苏念星六爻金钱卦扔完,测字刚测到一半,梁督察走了进来。苏念星怕梁督察露馅,先发制人主动跟对方打招呼,≈34;老梁!≈34;店里其余人惊异地看着她,就连梁督察本人也被她这声‘老梁’给喊懵了。他才28岁,没那么老吧?苏念星却不等梁督察给出反应,先安排梁督察坐到孕妇对面那桌,这样方便他观察孕妇长相,她拍拍梁督察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34;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来了,快坐下试我们店的新品。≈34;她扭头示意阿香婆送一杯奶茶。阿珍疑惑,阿香婆什么时候开始到前面调奶茶了?她怎么越来越看不懂老板了?店内员工都觉得老板今天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梁督察看着苏念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再顺着手看向她的脸,最后将视线投向对面的孕妇,猜测苏念星的用意。苏念星背着孕妇给梁督察使了个眼色。虽然梁督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他盯着孕妇,但他还是微不可察点了点头。苏念星安排完后,就继续给孕妇算卦,≈34;对不住,是我看错了,是单胎。你能不能嫁入豪门跟孩子的性别无关。≈34;靓女不太明白,≈34;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34;br≈gt;靓女没有听出苏念星的潜台词,她不敢置信看向男朋友,≈34;你父母不是说好了,如果我怀的是男胎,他们就同意你娶我吗?为什么还会有波折?≈34;吴锡豪看了眼苏念星,又看向靓女,≈34;你还看不出来吗?她就是个神棍!≈34;苏念星适时插话,≈34;靓女,等你将孩子生下来,你就知道我算得准不准了。如果不准,我们全额退款。我冰室就开在这儿,一时半会儿跑不了。”靓女一时不知该信谁的,最终吴锡豪和靓女前后脚离开冰室。梁督察适时跟了上去。等他走后,街坊们把苏念星围住,≈34;什么情况?那个靓女是不是嫁不进豪门?≈34;苏念星摊了摊手,≈34;显而易见。街坊们巴巴问,≈34;为什么呀?孩子都生了,还不娶她回家。这也太缺德了。≈34;苏念星失笑,≈34;不是他们不想娶,而是靓女不肯嫁了。≈34;街坊们一头雾水,为什么不肯嫁了?刚刚她不是很想嫁吗?有个街坊脑瓜灵活,很快猜到理由,≈34;我知道了。肯定是富二代家里破产了。靓女不愿嫁了。≈34;九十年代是香江产业转移最凶猛的年代,有许多富豪因为决策失误相继破产。苏念星耸了耸肩,高深莫测的样子。一个小时后,梁督察跟踪两人回来了,“我记下他们的地址和车牌,又让大林在楼下守着。张正博找大楼管理员调对方的信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34;苏念星见街坊们好奇往这边瞅,下一秒就要凑过来听八卦,带他去旁边的小巷子谈事情,≈34;从今天开始,你要派人24小时盯着他们。≈34;梁督察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他们涉嫌犯罪?≈34;他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是会看人的。那位靓女虽说穿着奢侈品的衣服,但是饰品都是假的,家境只能算是普通。那个靓仔戴着名表,开着豪车,一看就家资颇丰,这样的人犯罪一定有帮手,事后通常会抹去痕迹,很难给他们定罪。苏念星看到巷口有街坊探头探脑看过来,她冲梁督察招了招手。梁督察微微躬着身体,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随即热意拂过他耳廓,无端升起一股痒意,他掐了下虎口的位置,打起精神记住她的话。听完后,他瞳孔震颤,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浑身的肌肉都跟着紧绷起来,≈34;果真?≈34;如果真像她说得那样,这是个特大案了。一百警力恐怕不够。他得向陈sir申请多调些人手。重案组人手不够,那就调飞虎队。他深吸一口气,将胸腔里的躁动压下,语气变得沉重又肃穆,≈34;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34;想到她再三叮嘱,他向她保证,≈34;绝不会把你供出来。你只管放心。≈34;苏念星点点头,站在冰室门口目送他离去。街坊们见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凑到她身边,一脸八卦,≈34;你俩是不是在拍拖啊?≈34;苏念星失笑,≈34;不是!我请他帮个忙。≈34;≈34;什么忙啊?≈34;街坊好奇问。苏念星自然不能告诉他们,无意间看到垂头丧气的安叔,她立刻冲他打招呼,“安叔,你侄子找到了吗?≈34;安叔刚刚回来,登了寻人启示后,他家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无数市民给他提供线索,但是等他找过去之后,侄子的踪影全都消失不见。他苦笑着摇头,≈34;还没有。兴许他已经回内地了。≈34;街坊们纷纷安慰他,≈34;兴许明天他就找上门了。你别急。≈34;安叔垂头丧气回了家。苏念星等啊等,她几乎是度日如年,嘴角甚至因为太过急躁长出燎泡,阿香婆见她上火,去药店买了些金银花,给她泡上一杯,“喝这个好很多。最近店内生意不错,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买房了,不用这么着急。≈34;苏念星低头看着手里已经被她揉烂的房产广告,知道阿香婆误会了,她也没有解释,领了她的好意,≈34;我明白。≈34;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躁动声,街坊们也不看电视了,全都探头往外瞅,“哎呀,这么多警车出动,发生什么大案了?≈34;≈34;不知道啊。报纸也没登。≈34;“那是飞虎队吧?穿着防弹衣,还拿着狙击枪。”“是!”百德新街两侧站满了看热闹的行人,警车走后,后面跟着许多记者,他们扛着相机从出租车的车窗探出头,示意司机快点跟上。这么多警车出动一定是大案,明天的头版头条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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