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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宣青公子地下有灵,若是知道您这般偏袒我,不会生气吧?”
“唉,王爷以后还是莫要待我这般好,待我太好,可您心中已经有了别人,我知道我永远得不到回应,怕是会怨,会恨……”
裴珩听着这熟悉的台词,嘴角抽搐,开口打断:“你是不是看了我夹在左传里的话本子?”
谢岁:“………”收敛笑容,他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
裴珩:“………”我就知道!
裴珩:“少看杂书,不然脑子会坏掉!”
谢岁疑惑:“那王爷为何藏那么多杂书在柜子里?”
“我及冠了。”裴珩嘴硬,“和你这种十几l岁的毛头小子不一样。”
谢岁顺毛:“是是是,好好好,珩哥哥,我年纪小,我不懂事,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裴珩:“………”
说不过(),如果要脸根本说不过!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两人静悄悄走着3()3[(),一路往前厅去,走了一半裴珩发现谢岁还背后灵似的跟着,提醒道:“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回去换衣裳。”
谢岁捋了捋额发,笑道:“这样凉快,我静一会儿就去换。”
裴珩看着浑身上下湿漉漉,跟只水鬼似的谢岁,有些迟疑,不过他向来也不喜欢拘着别人,谢岁喜欢那就泡着吧,反正这家伙怪癖颇多。再泡一会儿,就让厨房给他做姜汤,喝三碗!
“晚膳一起用,有些话和你说。”裴珩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忙着去会客了。
谢岁拧了拧身上的官袍,地上一滩水,天气太热了,他走过的地方,那一串潮湿的脚印很快被阳光炙烤后消失。
他在院子里游魂似的逛了逛,找了个树荫站着。冷水确实让人清醒,春和楼内心中翻卷的那些惆怅和自厌感消失了个干净,谢岁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这个身份,还是不要同许家有太大的牵扯比较好,免得让有心之人说道。
至于让许星质误会他……等往后,以后总有时机解释的。
林木飒飒,长风穿过,谢岁歇够了,他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正待回房梳理,然而起身时,拱门外正撞见一人从裴珩书房里出来。
中年人还穿着官袍,多年不见,对方两鬓斑白,显出几l分沧桑的老态,但神色依旧是谢岁记忆中的神色,端庄,肃穆,规整,清瘦如同一杆劲松。
谢岁愣了一瞬,对上了那人的眼睛,回过神后他有些慌张的躲到了拱门后,不敢抬头,不敢偷看,只能听见裴珩让人送客的声音,响亮又生机勃勃,“许大人,西南的账目你可是已经过眼了,这是多方确定后的最终定额,怎么可能有问题?莫不是您算错了?”
对方应答的声音低沉沙哑,“王爷,叛军脏款有些许异常,还当着户部再行核实……”
两人商量的声音逐渐远去,并没有因为什么动静停留。
“应该没看见我。”谢岁自我安慰,“若是看见了,早就杀过来打我了。”
毕竟自己的老师他最清楚,许先生最讨厌仪容不整,行为不端,心术不正的人。
可惜了,这三样他从前顶多犯了其一,而如今占了个齐全。
旁侧的声音渐渐远去,谢岁扒拉着拱门往外看,只能看见王府里幽深的庭院,翠竹松柏,枝叶繁茂,将对方的身影吞没。
他靠着墙壁,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过了多久,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抬头,就看见裴珩俯身靠近的一张脸,“别在这里蹲着了,眼巴巴看着,不知道的还当我虐待你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是本王的人,整个金陵城你可以横着走,谁敢说三道四,你上去打一顿就是了,一顿不行打三顿,一切有本王给你兜底。”
谢岁闻言仰头笑了:“王爷,你这样是会被参的。”
裴珩无所谓道:“怕什么?反正参我的折子都落我手上,骂我我骂回去就是了,能奈我何?”
很威武很霸气很有反派结党营私的护短气势。
谢岁:“………”就……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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