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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在说什么?”江神聆侧头笑盈盈地看他,他念的是《诗经》中一篇赞扬同车女子容貌姣好、声音好听的诗篇,“我问的是王爷看经卷的心得。”
“喔。”司湛浅应一声,握着她软弱无骨的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进了后院,江神聆看他如此,面颊上笑出两个梨涡。
她又在房前故意停下脚步,拖着他的手不往里走,“昨日我让念南在院中栽种了几株芍药,我去看看她给花浇水了没,天气冷了,我怕养不活呢。”
司湛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房中,回头盯着她泛起暖粉的面庞,声音喑哑道:“晚些再去。”
江神聆吐了吐舌,“不嘛,我就要现在去。”
司湛放开她的手,她正要转身,他两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起来。
她的橘色裙摆像是金鱼的尾巴曳地而起,江神聆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她从他的肩头看到跟着他们进院子的婢女们纷纷转身避开视线。
她调笑了他半天,最后自己面红耳赤:“你,看着……”
她咬了咬唇,“倒还挺有力气。”
“小时候孱弱,后来跟着云外寺中的武僧学了一些剑术,身体才大好了。”
司湛把江神聆轻轻地放在床上,他自己起身往外走。
江神聆半撑起身子,“你去哪里?”
“我逗你的,你生我气了?”
司湛浅笑起来,“我关门。”
婢女侍从们都避去了院外,他关上门,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
她被他的笑眼气到,闹到最后,好像是她急色了。
司湛走回床边,熟稔地吻了吻她,但没有伸手解她短袄的盘扣,“下雪了。”
他关门时看到浮在云端的积雪终于落下,雪花纷纷洒洒降落庭院,“我让人进来,在暖炉里多填些炭火。”
“下雪了?”江神聆脸上淡淡的柔媚渐渐消散。
那就是今日了。
她看着起身去吩咐侍从的司湛,“王爷,我们进宫一趟吧。”
江神聆起身坐在床边,正色道:“我们能顺利成婚,太后相助了许多。今日进宫没有去慈宁宫向太后问安,我心有愧意。”
“你忘了吗?”司湛走到门口对侍从吩咐了两句,又对她说,“今日进宫时,母后说了,太后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不想见客。让我们改日再去看望太后。”
“可是,我想进宫去看望太后。”
方才在宫里她不提,如今到了床榻上她突然这样说,司湛以为她还在玩笑,他走到床边坐下,等婢女进来加炭火。
他侧头看向她,温柔唤道:“神聆,别拿太后的事来玩笑。”
司湛发现她不是在玩笑,她神色有些着急,攥着他的衣袖再次道:“我们进宫去看望太后吧,快些去,现在就去。王爷之前与我说,你小时候身子不好,太后时常来看你,对你多加关爱。如今她病着,我们成亲了,不去向她磕头请安,我心里不踏实。”
江神聆眉头轻蹙,眼睛也急得红了起来,摇着他的手臂,“好不好,求你了。”
司湛看她如此急切,猜到她心中有事,便应了下来。
他起身时问:“有朝一日,你可以告诉我,你因何而悲伤吗。”
江神聆先一步走到门口,“我没有悲伤。”
她听着后面的人站在不动,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又回头娇气地跺脚,“情动之时对我爱不释手,唤我‘聆儿’‘夫人’什么的,现在情急了,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你还要猜疑我,真是气人呢!”
司湛见她如何都不愿意说,他拿她无可奈何,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顶,帮她把狐裘系上。
慈宁宫。
殿中淡淡的暖光照在明瓦上,明瓦薄而明,露出似珍珠般温煦的光彩。
瑾王夫妇到时,天已经全黑了,初雪朦胧,雪花慢悠悠地散在天空,其间夹杂零星的细小冰粒,不慎砸在脖子里便冷得厉害。
司湛急着求见太后,若是旁人,太后身边伺候的颜嬷嬷必会直接拒绝。
但见是司湛求见,他之前常住慈宁宫偏殿侍疾,颜嬷嬷对瑾王很有善意,便进殿中通传,太后允准瑾王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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