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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躺在地上的少女已经没法回答他了。
明明是能开两次领域的难缠,但死的倒很痛快,两刀下去,也没反抗什么,没再给人添麻烦。
伏黑甚尔咂咂嘴,对此感到很满意。
此时,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天内理子的尖叫才迟来地响起。
黑发男人被这声音激了一下,啧了一声,抬手掏掏耳朵,歪了一下脑袋,看向这次任务的关键人物,露出一个笑:“别急,星浆体,下个就是你。”
他说着,拎着还滴血的短刀,转身就向她走去,然而,从半空中落下的咒灵却让他不得不更改路径,腾空而起,避开这一击。
“啊,真是,因为长得很好看而且还是非咒术师,所以没伤到她的脸,让她死也很痛快,这可是我难得的良心了啊……你怎么……”他侧过脸,很不满地啧了一声,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在暴怒边缘的咒灵操使,咧开嘴角,问,“怎么这么生气呢?小鬼。”
“但你能做什么呢?”
……
尽管很愤怒……
但是……
什么也做不了。
……
“星浆体的尸体被伏黑甚尔带走了。”
他睁开眼,恢复意识,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那一刻,用反转术式勉强将他的伤口愈合的家入硝子在他身边这么说。
“啊,我知道,既然是悬赏,那么,估计是要见全尸的。”
他说着,借着她的搀扶,很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反转术式只能治愈大部分伤口,损失的血液还是要自己慢慢补全,因此,他站立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稳,甚至踉跄,但他仍然一步步,一步一步,走近躺在不远处的血泊里早已经没有了动静的少女。
“我来的时候,凉子,已经……”
“嗯,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一刀致命,他杀的很利落。”
他这么说着,语调很平静,甚至能很清晰地回忆起穗波凉子在他面前被杀的那一幕。
他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愣愣地俯视穗波凉子几乎没有损伤的,却被血浸满的遗体,他的视线仔细地描摹过她白皙的,姣好的,完好无缺的脸颊,一时间却竟然不敢认她。
然而她耳垂上那闪烁的,颜色艳丽的,花瓣形状的,从冲绳带回来的耳钉,却又在提醒他那已发生的一切。
他沉默着蹲下来,伸手,有点犹豫地帮她把脸上已经干涸的血渍擦净,又用手抚摸过她脖颈处狰狞的,致死的那一道刀伤,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或许才过了一会儿,但她伤口处的血液已经近乎凝固,体温也已经完全消失,不带一点热度了。
他只能收回手,凝视她还带着一点惊慌,却还残留着一点笑容的,看上去与生时无异脸颊,看着她半阖着的,带着的美瞳还没摘,还呈现暖棕色的眼眸。
“哈……”他突然忍不住用气音发出了一声,并不像笑的声音。
“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初一的时候,凉子是戴眼镜的。”
他从未叫过她凉子,总叫她穗波同学,但在她死去的,已经不会再笑着回应他夏油君的当下,他也不愿再用穗波同学这样生疏的称呼称呼她了。
“厚厚的,不太好看,她也知道不好看,所以总是不戴,不戴又看不见板书,所以大多数时候都看同桌的笔记,我似乎和她当过一段时间的同桌,所以总被她看笔记,因此也总能吃到她烹饪课上做的,作为回礼的食物,虽然她便当做的也很好吃,但最好吃的,还是她的甜品。”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戴眼镜了,当然,她不戴眼镜的时候我早不是她的同桌,但我也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开始戴美瞳了,只记得她原本眼睛的颜色是蓝黑色的,很深。”
他伸手,微微扳过少女的脸颊,将她冰冷的眼睑撑开,替她摘下了美瞳,露出她与记忆里相差无几,却大为不同的,完全失去了光彩的蓝黑色眼睛。
“啊,我突然想起来,理子妹妹……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眼睛。”
但是无论是她,还是理子妹妹……
……
他忽然想起穗波凉子曾对他说过很多次的话。
「夏油君会保护我的。」
「有夏油君在身边,我就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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