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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凭笑:“你倒是观察的仔细。”
徐济之说:“有些想不通。”
冯凭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女儿不是跟娘更亲么,我也喜欢女儿。”
徐济之说:“北朝跟南朝还是有许多不一样。”
冯凭笑:“哪些不一样?”
徐济之说:“南朝宫中,习惯是立嫡子为太子,不立长子。北朝宫中的惯例好像是立长不立嫡。而且我听说,宫中生了男孩子,都不是生母抚养,而是另外挑选保母,由保母专门抚养。前前朝的惠太后,是太武皇帝的保母。前朝的常太后,则是文成皇帝的保母。都是以布衣低贱之身,凭哺乳养育之功而被封为太后。奇怪的是,却从未见过有皇帝的生母活到新帝登基,更没有皇帝的生母登上太后位的。太后娘娘您,也并非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当今皇上的生母似乎在皇上刚出生不久便过世了。”
冯凭点点头:“的确。”
徐济之说:“那位李夫人,是因病而终的吗?”
冯凭说:“是因病而终。”
徐济之说:“年纪轻轻的,不知是什么病?”
他轻轻抬头看对方,冯凭半天没回答他这句问,却是抬手抚着额,手指遮着眼睛。徐济之不解她何意,看到她泛红的脸,还以为她是悲伤,要哭,直到发现她那双强忍着抖动的肩膀,以及越来越绷不住的面部表情,才发现她竟然是在笑。她又是笑,又是极力忍,忍的很艰难。
徐济之不由地,脸上也带出一抹笑容:“娘娘在笑什么?是我哪里问的不对吗?”
冯凭笑的喘不过气的样子,她从手掌中抬起头来,嗤嗤笑个不停,连连摆手:“没有,你说的很对。我只是想起了别的事。”
徐济之说:“臣冒昧了。”
冯凭说:“你没有冒昧,你说的确实是事实。这宫中的事,我入宫这么多年了也没闹明白,我也想知道你说的这答案。”
她笑起来,真的是明艳的如鲜花一般,生动逼人。五官长的好,怎么大笑都不走形,怎么做表情都不会难看。不像有的人,不笑的时候还好看,一笑顿时毁了。她是不笑也好看,笑起来更添光彩。
徐济之也笑着低下头,感觉她这个人,真是蛮好的。一个女人,高贵和美丽,只要有一样,便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趋之若鹜了。她两样皆有,同时又还年轻,又是寡居,名花无主。能招那么多桃花上身,她确实有让男人迷恋的条件。
冯凭虽听徐济之说有病,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病,只当他随便说说。直到这日,她正同对方在殿中下着棋,忽然这人两眼一直,“咚”的一声,倒头仰了过去。
他倒下的时候,手抓着棋盘,就见那棋子棋盘随着他哗啦啦地摔下去,洒的一身都是。
冯凭当时正捏着棋子,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她以为对方是摔倒了,眼前侍从都不在,她遂屈尊移了步去搀扶。
徐济之两眼翻白,身体直挺挺的硬着,不停地颠动抽搐,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子,捏得她手腕都红了。冯凭想扶起他,然而他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仿佛有千钧重,无论如何扶不动,他使不上任何力气。冯凭只得忍着痛,抱扶着他,一边掀开他身上的棋盘和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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