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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外,喻沉与黎夜准备各自回家。黎夜问:“你怎么回去?我送你?”晚高峰快到了,喻沉担心堵车,影响黎夜后续安排,委婉拒绝:“谢谢啦,贺臻给了我司机的电话,我刚打完,他一会儿就来接我。”“这样。”黎夜轻轻挑眉:“那我走了,常联系。”喻沉笑眯眯挥手,左侧突然响起汽车的鸣笛声。他偏头一望,发现这是贺臻的车。贺臻已经下车,朝他走来。黎夜已有好几年没看见贺臻,故意道:“你的司机来了。”喻沉同样一头雾水,朝贺臻笑了笑:“老大,你怎么来了?不是让司机接我吗?”贺臻扫了眼黎夜,冷淡点头当作打招呼,随后牵起喻沉的手:“顺路。”喻沉是个实心眼,紧追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咖啡厅?”贺臻不语,旁边的黎夜笑出声:“可能你跟贺臻心有灵犀吧。”贺臻静静凝视着黎夜:“回国了?”黎夜:“嗯,很巧,刚回国就碰见了喻沉。”贺臻没有继续跟黎夜寒暄的意思,侧头朝喻沉说:“家里烧烤材料已经准备好,我们回家吧。”喻沉翘起唇点头,不忘和黎夜道别:“你路上慢点哦。”黎夜笑意温柔:“好,你们也是。”上了车,贺臻开得很猛,很快从咖啡厅离开。喻沉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发现车上有杯热奶茶,正要喝两口,忽然被贺臻拿走吸管。喻沉撒娇:“老大,我想喝。”贺臻淡淡地问:“你们俩怎么碰上了。”喻沉捧着奶茶,眼睛紧紧盯着吸管,将在实验室偶遇黎夜的事讲给贺臻听。末了,他又说:“然后我们俩就叙叙旧。”停在红灯前,贺臻偏头看他,笑意古怪:“你们俩有很多旧事吗?”喻沉蹙眉,耐心解释:“有啊,我们——”说到一半,他恍然一笑:“老大,你不会吃醋了吧。”“没。”贺臻语气平淡:“随口问问。”喻沉趁其不备,偷偷将吸管拿走,嘬着奶茶咕嘟咕嘟喝着:“我对你的心,苍天可鉴!你居然还会吃醋?”贺臻被喻沉黢黑明亮的眼睛盯得不太自在,违心地反驳:“没吃醋。”“还没吃醋?车里都是酸味儿。”喻沉故意捏着鼻子,逗贺臻开心:“老大,你要自信一些!有你这个白月光珠玉在前,我怎么可能看上凡夫俗子!”喻沉在心里默默给黎夜道歉。他没有说黎夜是凡夫俗子的意思。贺臻被逗乐:“是吗?你觉得,黎夜帅吗?”“他帅啊。”喻沉笑眯眯道:“但是跟你比,差太多。我老大是全世界最帅的人。”小时候,贺臻就是这样被喻沉画饼糊弄。但过了十多年,喻沉这种招数仍然适用。贺臻还算满意,薄唇微扬:“我也想喝奶茶。”喻沉懂事贴心地将奶茶送到贺臻嘴边:“我们俩用一个吸管,就再也不会分开了。”贺臻尝了一口:“喻沉味儿的奶茶。”喻沉起初没明白,意会后耳根臊得通红。他鼓起勇气,使劲尝了口奶茶,调戏回去:“嗯…贺臻味儿的。”贺臻趁红灯狠狠捏着喻沉的脸蛋儿,欺身过去亲了一口:“老实点。”喻沉含着羞:“到底是谁不老实。”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回家,终于想起被他们落在家里做客的朋友们。方景饶看见喻沉,兴奋地敞开双臂:“沉沉,好久不见,你更好看了。”喻沉与他拥抱,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哇,你好像长高很多。”方景饶憨笑:“确实。”贺臻早就看不惯两人的动作,将喻沉从方景饶的怀里拉出来,搂着他去露台:“吃饭了,你们几个负责端东西,沉沉去检查餐具。”何之安不满:“你也太偏心眼了?我们可是客人。”贺臻懒得和他争辩,冷冷回:“不端别吃。”何之安怂了,乖乖当起小苦工。肖钰打量着方景饶还未褪去笑意的面庞,朝他意味深长地问:“我还没问过你,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方景饶一趟趟端着盘子:“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方景饶从小就夸赞喻沉好看,这让肖钰有点吃味儿。他不禁猜测,方景饶是不是暗恋喻沉。于是他酸溜溜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喻沉?每次见面都说人家又好看了。”方景饶笑了下:“不是,我单纯觉得沉沉好看,想夸夸他。”肖钰轻轻挑眉:“知道了,你就喜欢和颜值高的人当朋友,像我这种不好看的,在你心里都不重要。”“啊!谁说的!”方景饶露出着急的神色,“你在我心里分量最重,而且你也好看。”“是吗?”肖钰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翘起唇道:“多重?”方景饶皱着眉:“没人比得过你。”肖钰盯着方景饶无比认真坚毅的目光,偷偷笑了:“行了,赶紧端盘子。”“好。”方景饶听话地忙碌着,像小时候一样完全听从肖钰的指挥。肖钰目光落在窝在贺臻怀里撒娇的喻沉身上,一时羡慕不已。他什么时候,也能像喻沉这么幸福。吃烤肉时,何之安为了揭贺臻的短,故意将贺臻吃醋的事告诉喻沉。喻沉直到这时才知道,贺臻为什么会出现在咖啡厅。这种事,属于小情侣的情趣,喻沉当然要与贺臻一致对外。他将烤肉包好生菜,亲手喂给贺臻:“我老大才不是没有自信,单纯想去接我。何之安,你不要挑拨我们的关系。”端着啤酒的何之安懵了,再次重申:“他就是不放心你跟那个外国佬。”喻沉抬起手指摆了摆,乖巧地伏在贺臻胸前:“老大是心疼我,才去接我。”何之安气笑:“胖沉沉,你还是恋爱脑?”喻沉故作不懂,拱了拱贺臻,妖妃似的告状:“你弟弟说我。”贺臻唇角含笑,浅褐色的瞳仁里是喻沉明媚的笑意:“我帮你揍他。”何之安急了:“不是——”贺臻是不是忘了,究竟谁是哥哥?肖钰快要被喻沉矫揉造作的模样酸倒,跟方景饶吐槽:“他们俩真腻歪。”方景饶看得津津有味:“第一次见臻哥这种表情,他真的很爱胖沉沉。”肖钰调侃:“你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互相看对眼的吗?”方景饶:“是不是臻哥快走的时候?”肖钰笑话他:“应该是初中。咱们这帮人,就你反应最慢。”“初中?”方景饶慢吞吞回忆。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这顿饭,吃得何之安不太痛快。他周围玩得好的朋友都是单身狗,平时一起吃饭倒不显得他形单影只。今天吃饭,眼瞧着喻沉跟贺臻的甜蜜劲儿,他嘴上不说,心里酸成一片。他也想要个好看的男朋友。…吃完饭,何之安与贺臻在厨房洗碗,方景饶则负责收拾餐具。露台上,肖钰沾了喻沉的光,悠哉地靠在摇椅上聊着天。“胖沉沉,你跟贺臻有没有用我送你的那些小玩具?”喻沉没敢吱声,怕肖钰知道上次的事只是个乌龙,是他笨蛋搞错了。“说话啊!”肖钰兴致勃勃,“好玩吗?”喻沉嗑着瓜子:“我们没用。”“没用?为什么?”肖钰刨根问底,“不好用还是不喜欢?”喻沉脸上的热度已经起来,支支吾吾:“老大说,用不了。”这句话,掺了一半的假话,他有点心虚。“为什么用不了?”肖钰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生动形象的小电影,“不会是…贺臻不太行吧?你上次不是说,他弄了你七八次吗?”喻沉偏头躲着肖钰,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上次是我误会了,我没…”他垂眸,连耳廓都是红的。“你数错了?其实只有一次?”肖钰自言自语,“贺臻是不是在美国读书那段时间太拼命,把身体耗干了?”
“有关系吧。”喻沉闭着眼忏悔,希望贺臻不要怪他甩锅。倘若肖钰知道他那天只是拉了肚子,估计会笑话他一辈子。肖钰是个热心肠,开始替喻沉担忧未来的□□:“我爸的朋友是中医院院长,你要不要带贺臻过去看看,开点补肾壮阳的药。”“看他时间吧,他比较忙。”喻沉勉强扯了扯唇角:“谢谢啊,小鱼。”“跟我客气干什么?”肖钰嗑着瓜子,给他分析:“肾虚是病,必须得治。贺臻死要面子,八成讳疾忌医。你为了自己的体验感,得劝劝他。”“好。”喻沉掩面,像只熟透的虾米,庆幸贺臻没听见。否则,他这阵子估计不会太好过。露台外,一道高挑的身影缓缓离开。…送走肖钰他们,喻沉哼着小曲儿准备洗澡。他发现,自从朋友走后,贺臻异常沉默,靠在沙发上面露沉思,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临进浴室,喻沉探头:“老大,你是不是有心事?”贺臻抬眸望去,闪过一瞬的耐人寻味。“没,你先去洗澡。”喻沉笑眯眯地说:“有心事一定不要闷在心底,随时可以跟我倾诉。”贺臻指腹轻轻捻着,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嗯,一会儿倾诉。”“好嘞。”喻沉屁颠屁颠去洗澡,称赞自己不愧是个贤内助。贺臻这辈子能拥有他,无憾了。贺臻家里有两间浴室,准备去另一间洗澡时,忽然接到贺衡比较紧急的电话。其实,倒不算大事。就是他前几天制定的员工考核方案引起林董等人的强烈不满。这考核方案非常严苛,刚一出台,便裁掉集团总部18的员工。而这些员工,无一例外都是林董和张董的党羽。如果他没猜错,这个时间,几个老家伙正聚在一起思考整他的对策。不过由于他之前让张董负责对外贸易部门,必定会离间张董与林董的关系。两人如今还剩几分信任,并不好说。“我知道,别担心。”挂下电话,贺臻匆匆走进浴室。与此同时,市中心名为car的高端私人会所,聚集着贺峰董事会几位核心成员。“这毛头小子不会真以为他那两下子能打击我们吧?”林董眼神狠辣,这两天受的屈比他在集团一辈子还多!“我让你们准备的人,怎么样了?”“已经准备好了。”陈董讨好地笑了笑,见其中没有张董,不免犹豫:“但这人还是张董专门训练的,我们要不要跟他说一声。”林董眉心一蹙:“人是张董的?”陈董:“嗯,美国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知书达理,能歌善舞,情商也非常高。最关键的是,人也漂亮。”林董略微迟疑:“万一她反水怎么办?”张董跟贺臻的关系,他目前捉摸不透。他不好说是贺臻故意挑拨,还是张董见他略占下风故意投诚。三个月后的公司六十周年庆典,是他们扳倒贺臻的最佳机会。这招美人计从古至今虽然早被用烂,但确实管用。况且他们送出的美人不需要得到贺臻的真心,只需让贺臻放松警惕,借助药物造成贺臻侵犯她的假象就可。到时,林董再联系一些媒体将这件事故意闹大,就算老头子能把孙子捞出来,贺臻也得先引咎辞职,退出董事会。现在的舆论风气已经不是从前了。网友们最痛恨凭借权势横行霸道的人。陈董早有准备:“可惜,我们都猜错了贺臻的性取向。我这里有一个独家消息,能帮我们彻底毁掉贺臻。我想,您肯定感兴趣。”林董皱眉:“什么消息?”陈董笑了笑,端着茶不语。林董:“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陈董:“我要整个海外贸易部门。”林董:“可以。”“我是听老头子的朋友说的。”陈董回忆,“半个月前,贺臻受伤是因为出柜。”“出柜?”林董眼神透露着震惊。“贺臻喜欢老头子认的那个干孙子喻沉。但喻沉喜欢女孩,非常厌恶贺臻。听说贺臻还有点强行霸占的意思。”贺老跟长青建造的老董事长是多年好友,聊天时提到的。陈董知道这件事,还是杨长青告诉他的。“就算喻沉是老头子的干孙子又怎么样?老头子股份都没给两个儿子留,能给喻沉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喻沉在贺家也算寄人篱下,现在又被贺臻这么威逼利诱,心里肯定很恨他。”“你是说,我们跟喻沉谈谈?”陈董点头:“只要我们开的条件足够诱惑,能说服喻沉帮我们,他是最佳人选。到时候可就不是把贺臻踢出董事会那么简单了。我们可以让老头子跟贺臻一起,身败名裂。”林董慢慢思索:“但如果喻沉不同意,我们就暴露了。”陈董:“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替死鬼,另外再对喻沉进行一段时间的考察。”林董撂下茶杯:“这件事交给你去办。”陈董眼中戾气一闪:“好。”…喻沉吹干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卧室里并没有人。他走到书房,里面仍然空空如也。“老大?”“哈尼?”“亲爱的?”喻沉找了很久,都不见贺臻的踪影。正当他准备打电话时,他的双脚突然腾空,回过神时已经被扔到床上,被贺臻死死按住双手。喻沉心脏怦怦跳动,小鹿般清澈干净的眼睛挂上几分委屈:“老大,你吓到我了。”贺臻幽深的目光落在喻沉纤细的脖颈,像那打量猎物的雄狮,赤裸危险。“老大,你干什么?”喻沉轻声呢喃,似乎也察觉到贺臻的与众不同,尾音也像蚊子似的越来越小。贺臻没回答,宽大的手掌托住喻沉的后脑勺,下一秒滚烫的唇将他覆盖,令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个吻相比于之前,有些急躁,也带着几分横冲直撞,不像过去那么稳重。他能感觉到,贺臻的唇越发炙热,身上也越来越重,完全无法动弹。突然——贺臻撬开喻沉的唇齿,轻轻吸吮。喻沉羞炸了,用力推着贺臻,却被贺臻轻而易举地捉住双手,再次按住。不知吻了多久。快到喻沉缺氧时,贺臻才松开面红耳赤的他。喻沉颤着湿润的睫毛,喘着热气:“老大,你今天怎么了。”这句话柔柔的,像根单薄的羽毛,丝毫没有任何震慑,甚至还有添一把火的趋势。贺臻压着他,眸底翻涌着炙热的笑意:“你跟肖钰在露台说的话,我听见了。”喻沉脑子一片空白。“老大、老大你听我解释。”“宝宝,不用解释。”贺臻用手指堵住喻沉滚烫的唇,单手慢条斯理地解开睡袍。“你跟肖钰的聊天记录,怎么说来着?”贺臻直起腰身,居高临下地盯着身下属于他的宝贝,沾着热气的气息缓缓加快:“七八次对吧?我今晚尽量满足你。”贺臻拉开抽屉,将新买的东西缓缓挤在掌心,视线带着从未有过的强势。“胖宝宝,一会儿不许喊疼。”喻沉扭身,挣扎着想要跑开,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握住脚踝,再次压在身下。贺臻如同雨点般的吻再次落下。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窸窸窣窣的雨水压着枝头,凉意席卷着整座城市。后半夜,暴风来袭,淹没了喻沉的求饶声。喻沉纤瘦的肩颈搭着睡袍,多次颤颤巍巍朝床边爬去,想要逃走,又多次被贺臻强壮的手臂拽回去,按在床上。他面朝贺臻,湿润的双眸迷离失焦,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手指紧紧拽着床单。喻沉发誓明天一定要离家出走。贺臻真的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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