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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娴瘫在摇椅上,看着谢苗和青黛里里外外收拾着,把她的物件从牛车上卸了下来,归置好。幸好经过这么多天相处,几人也熟悉了,青黛和屠珍对各种用具的功能大致有些了解,摆放整齐。
而后想着中午的饭菜,谢娴皱着眉头,这里啥都好,就是吃的不咋地,除了蒸的就是煮的能放点盐巴已经算不错了。
自己车上大部分家当便是炊具调料,为了收集这些谢娴可费了大力气,现在嘛先把自己五脏庙整好再说。
使人问过,在小院亭中搭了个炉子,青砖还是青黛的弟弟青季匠造友情赞助的,为的不过能近距离观摩自家的牛车,谢娴想着现在空空如也的车架子,大手一挥准了。
也不管后面对着各种铆钉卡槽做何用的青季匠挠的头秃,自家姐姐只能说个大概,越听越心痒。无奈只能把已知的报上去,所以说自以为用青砖能换的密术,简直想太多。
不管谢三房那边如何的心急火燎,谢娴闻着面前的炒烤肉露出了陶醉的神情,孜然没有花椒来凑,辣椒没有茱萸来凑。炙肉不是什么新鲜菜但是,耐不住这羊肉鲜啊,上点盐。霸道的香味蔓延开来。
抄手游廊后面的书梓堂中,众人本就耐着饥伏案临字,谢其彦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按住肚子免的自家腹中轰响扰了旁人,有些脸红的低头,偷瞥了眼四周。
自以为没人听见,却觉着前后左右大家姿势都有些奇怪。
“谁啊搞的这么香,还让不让人临字了。”说话的是三房的旁支谢端文,他把笔一摔,彻底放弃这篇临字。
其他的学子们只是外头,看了眼却也遮不住眼中的轻蔑,谢瑞文长了张娃娃脸,虽然他爹帮他抢了一个好名字,但看腰身是常人的两倍就知道这货浪费了他爹的一番好意。
“哎不行,本就饿着,现下不行了。先生不在我先吃为敬了。诸位请了。”小胖子,迫不及待的夺门而出,着急去寻自己的侍者。
谢其彦咽了口水,努力让自己精神集中到书上。但是书堂中大家精神气已经有些散乱了。
“肥文,你够了啊。没看我们饿着呢,你要吃不能走远点。”众人一抬眼,便气的要死,这谢端文拿着肉饼,两三口一个,油花顺着嘴角流下来,但他却心不在焉,站起身顺着抄手游廊巡着,边走边闻,“这边,不对刚才是这边,嗯加了茱萸,还有啥味。”
谢瑞文是个灵活的胖子,挨着墙边闻着那霸道的炒烤肉的味道,觉着口中的肉馅汤饼都不香了。在普遍只有蒸煮的时代,刻进人类骨子里对于炸烤肉香味道的免疫力为零。
何况谢娴为了便宜行事,重金着人打造了薄铁锅,这东西现阶段很是难得,要厚薄均匀,按康健那边最好的铁匠说的话就是,这东西敲一口出来,顶他打好几把刀剑了。
现阶段的铁太脆,谢娴每次用都很小心,生怕哪天摔漏底,到时候找人修补又是麻烦事。
肥肉滋滋冒着热油,把蔬菜和香料的味道激发出来,油炸的香味直入灵魂深处。
谢其颜看了眼脖子都要伸到墙那头的谢瑞文,轻声道:“瑞文兄,不可能是那边吧,隔壁的孤幼院可没这么好的饭食。”他难得主动说话,实在是他作为二房从子历来不被人放在眼中,且他内心中还有些不确定,实在是这一墙之隔便是二房圣地洗砚池。
即便是只有每年的祭祀之日遥遥一拜,也不愿被人如此不敬的窥探。
“肥文,你确定?这边?”谢金元皱着眉头打量着面前低矮的院墙,土坯搭建的墙面上草籽顽强的迎风而立。
虽然一抬脚便能撑头看到里面,但这边的学子却都没有动作。谢金元身后的另一人挑眉“听说昨日那洗砚池住人了?”
“什么人,只是女公子罢了。”身后的另一人说道,少年人变声期的嗓音尖利,刺的人耳朵不舒服,几人皱着眉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恍然。
谢金元没有理会只又问了一遍“肥文,这香味有这么稀奇?”
站在墙根的胖子这才嚼完最后一口,重重点头“没吃过,只闻出是羊肉和茱萸,还有一香底味厚劲却辨不出是什么。”他对大房和三房的争斗漠不关心,再说他和谢其颜一样只是偏房从子,宗房之间的争斗可不是他们能沾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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