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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摇,树影动,半遮窗棂半压梦。
躺在床上的少女,睡的并不安稳。
她梦见妈妈明明在哭,看见年幼的自己进去还要强挤出笑脸,温柔的问她是不是饿了。
梦见爸爸在妈妈的葬礼上,一滴泪都没掉,淡漠的烧掉了她所有的画。
天地扭曲,周遭人影嘈杂重叠,她又梦见哥哥和爸爸给了她一把刀,逼着她插进巴律的心口
……
这样光怪陆离的梦,她已经做了半年,每天都会被半夜惊醒,然后一个人枯坐到天明。
看了一下床头小夜灯上的时间,半夜一点。
今天怎么比平时醒的都早?
南溪深呼吸几秒,推开被子,没开灯,直接去外面冰箱拿了一杯冰美式,叼着吸管晃荡进了卧室,想要跟平时一样,追泡沫剧追到自然睡着。
“啊——”
卧室的门刚一推开,窗边立着一个高大身影,犹如鬼魅,吓地她尖叫出声,手中饮料掉到了地上。
吧嗒!
床头的灯被打开,昏黄色柔光驱散暗夜。
“鬼叫什么?”巴律嘴角噙着坏笑,匪里匪气迈腿坐到了床边,自口袋摸出烟来叼进嘴里。
南溪胸口剧烈起伏,浑身血液被剧烈跳动的心脏驱赶奔腾。
打火机火苗还没碰上烟头,口中香烟被人一把抽走,那夜夜如梦的幽甜冷香,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飘进了感官,勾起心神荡漾。
“不许在我卧室抽烟。”少女拧眉,将烟扔进了垃圾桶。
巴律抬头看她,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眼中像是在笑,又不像。
“南小溪,”巴律喉结滚了几秒,才艰难开口,“给老子下药,嗯?”
少女惊魂未定,但对上男人那刀刻斧削般的俊脸,心口略过几分异样。
他变黑了,也更壮了,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气势,比以前多了几分凌厉,但眼神中的跋扈和邪肆,一如既往。
南溪想要后退,刚退出一步就被他拽进了坚硬胸膛,“解释。”
“这里是十二楼,你怎么进来的?”
南溪定了定心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自己想问的。
“爬上来的。”巴律像个瘾君子,低头在她脖颈贪婪吮吸着那早就上瘾的体香,闷闷的声音自喉骨漫出。
“什么?”南溪润眸圆睁,“爬……爬上来的?你不要命……哎呀,别闻了,你属狗的吗?”
她小手用力推开他脑袋,低头去检查男人的手。
巴律任由她滑嫩的手指滑在自己长满厚茧的大掌上,整个人心神荡漾,这一刻,他同半年来所有的恨意握手言和,只剩下浓到稀释不开的爱。
南溪看着他手掌上被划的深可见骨的两道伤口,咬了咬唇,一言不发,想要起身。
“不许走,南小溪,让我抱会儿。”他箍在少女腰间的双手犹如锁链,南溪被勒的喘不过来气。
“你松开,我去取药箱。”
“不疼!”
“你松不松?不松就出去。”少女语气中带着薄怒。
巴律这才松手,乖乖坐在床上,眼神始终黏在她身上。
碘伏消毒,撒上白药,再用纱布细心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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