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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尘心烧得慌,可他又觉得是自作自受,一声不吭地忍受下来。
他向来是这样的性格,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假如他退一步可以风平浪静,他不介意被伤害。反正,已经习惯了。
很多时候,对他来说,结束一场争吵的办法,不是据理力争让对方哑口无言,而是毫无回应。
对方自知无趣,多会不了了之。
牧星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敢说,假如现在阮尘敢说一个字,敢狡辩半句话,敢惹恼他,他绝对会把阮尘直接按住艹到他s不出来了为止。
他脑袋里充满了疯狂的幻想,他想要一边虚虚掐住阮尘的脖子一边逼问他:“你喜欢她是吧?她知道你被我艹成这样吗?”
但阮尘不说话,一直沉默,沉默,一动不动,也让牧星海快疯到坏掉的脑袋冷静了不少。
在从急躁而渐驱平缓的呼吸声中,阮尘蹲下来,一边捡东西,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我刚开始只是想和你交朋友的,那时候我觉得你人特别好,后来,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非要说的话,我是因为怕寂寞才跟你上床的。”
“我想,反正你对我只是玩玩,那我也不用负责。不是正好吗?”
阮尘都等着被牧星海骂了。
结果,牧星海闷声闷气地问:“那你有没有在其中不知不觉地喜欢上我?”他觉得自己说的这话够理智,电视剧和小说里不是经常这么演吗?他以前看到这种桥段的时候就很不解,他就想,这些人是不长嘴的吗?
到底有没有喜欢,难道在相处中感受不到吗?非要吵得连话都不好好说吗?
但他不知道,以他现在的形象说这话看上去有多么凶神恶煞。
阮尘瑟瑟发抖地说:“我不知道。”
他解释说:“我本身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
“跟你们文青谈恋爱真麻烦。”牧星海烦躁爆了,他痞里痞气地咂舌一声,极为强势又极为嫌弃地说:“我就问你一句——你会仅仅因为寂寞跟任何人上床吗?‘是’还是‘不是’,这是个选择题,单选题。你选一个。”
阮尘感觉自己的羞耻心都被剥得不剩掩饰了,可牧星海的问题很明确,他说:“不是。”
牧星海浑身的暴戾都在这一瞬间化作了柔情,他原谅阮尘了。
牧星海伸手拉了一下阮尘,把他拉近向自己,近得像随时会抱住他,他以举旗投降般的语气说:“所以,阮师兄,别再说那些伤我心的话了。”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可我们在相处的时候,你一定还是有喜欢我的。”
“我不懂你常跟我说的什么弗洛伊德什么阿德勒,其实我根本不感兴趣,我不需要分析那么多,可我知道,我看到你笑我就开心,看到你沮丧我就着急,看到你寂寞我就想保护你、陪伴你,你说你想要一个容身之所,我真恨不得直接穿越到十年后能充满底气地跟你我做得到。”
阮尘既感动也惶恐。
他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呢?都这样了,牧星海还这样迁就他,显得他是世上一等一不识好歹的人。越是这样,他越不敢接受。
阮尘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牧星海打断了。
牧星海说:“我知道你又要跟我说大话,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你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我的。但我也不是要你毫无保留。”
“我想通了。”
“我只是要你跟我试一试,阮师兄,恋爱又不是人生的全部,我清楚,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这是现代的理智的恋爱。”
牧星海想,够文青够书面了吧?
阮尘终于抬眸正眼看他了:“……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很不合时宜吗?”
牧星海:“那别的我也管不上了。”
“你都要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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