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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叫苟安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更加灿烂,“我去找胸针的时候,看见贺然哥把钮扣给了一个女生。
这语气,倒是说不上是告状,更像是通知一声。他说完回头环视了一圈周围,最后目光落在陆晚身
上,就是那个女生……长得还蛮漂亮的。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夸奖,但是明显也只是随口一说,他的目光很淡,哪怕是夸奖的时候也没有在陆晚身上做哪怕多停留一秒…
与其说他注意到了这位原女主,更不如说他更疑惑贺然的钮扣怎么可以给了这个路人,而不是给苟安。
这副完全没把原女主放在眼里的模样——
怪不得这位半路杀出来的小阿弟头上也没有所谓的友好度,他对女主来说,应该也是没用的路人一枚。
苟安瞬间与他产生惺惺相惜的亲近感,张了张口正欲说什么,就看见贺渊把手搭在了自己的领带结上,拽了拽。
苟安:呃?
看她一脸茫然,贺渊笑着露出洁白的一颗犬牙,用欢快的语气说:“原本没有立刻提出来是因为担心姐姐有心仪想要纽扣的对象,怕耽误姐姐狩猎——既然没有的话,我的纽扣给姐姐吧。
他语气理所当然,一下子就说出了苟安原本的计划。
唯一的变数是,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他串通好一定要嘴硬衬衫很值钱这件事。
看见苟安一脸欲言又止,少年一根手指挑起自己的衬衫,弯了弯腰,凑到她耳边:“没关系的噢,我的衬衫也很值钱。
他语气就像是放学回家路上用自己省吃俭用的零用钱买了小蛋糕、要跟姐姐分享献宝的小学生。苟安被他的语气逗笑。
甚至没有追问他有多值钱。
——怎么还站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与此同时,周围的声音也变得安静了一些。苟安看见贺渊的浅色瞳眸闪烁了下,笑容稍稍紧绷地收敛。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就看见贺津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门进入,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不挑选时机,也不需要看气氛,他随意开口,就可以轻易打断任何人的对话。>br>
夜晚十一点四十八分。
从天而降的男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领口敞开,领带被他取下来随意塞在口袋中,露出多余的布料挂在口袋外面。
今晚他大概是在赌场陪跑时,闲着无聊喝了些洋酒酒,
唇色看上去平日里染上一丝血色与水泽。整个人的散发气氛似乎也更加平易近人。
——当然只是看上去,“似乎”。
贺津行没有看苟安,而是理所当然地望着贺渊,并没有什么刻意或者在暗示什么的眼神,只是如同长辈看着寻常晚辈,习惯性的居高临下。
他垂着眸,长长的睫毛遮敛眼底的光,唇角上翘,句式也足够温和:“嗯?我打扰到你们说话了吗?
明明是在微笑,只是带着鼻腔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意味深长。
小叔叔。贺渊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坦然地回视着男人,“我正和姐姐商讨帮她完成今晚的寻物任务。
‘姐姐
这样陌生发音的词在舌尖滚了滚,期间,贺津行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只是顺势将目光投放到了苟安这边。
“无论听几遍都还是觉得很可爱的称呼,看来安安和阿渊聊得挺好。”
与那双平静的深色眼眸对视的瞬间,苟安在男人微笑的注视下整个后劲脖开始发麻,不知道这个人想说什么——
总之绝对不是现在字面上听上去的那种夸奖。“可爱”这个词从那薄唇吐出来简直惊悚。
手指动了动,苟安下意识想要去触碰自己腰后那个像强迫症似的整洁对称的烟粉色蝴蝶结。不用。苟安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不用啦,贺渊!
她一边说着,在周围所有人围观的注视中,伸手在随身携带的小口金包里掏了掏,然后掏出一颗看似平平无奇的扣子,扔到了借物台上。
看见她扔出来的扣子,所有的人——当然包括一直在偷偷注意这边动向的贺然,都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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