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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盯着,谢微星放下心,他没再管,冷着一张脸往外走。“风炎,保护好程大人。以免那歹徒继续伤人,其余诸位还是回各自房中好好待着,韩子晟带人搜查。”说罢,陆寂一甩袖子,匆匆去追谢微星。两人回了房间,谢微星把两团堵住鼻孔的帕子扯下来,试着吸了吸鼻子,血已经止住。他往椅子上一坐,黑着脸问道:“魏清明来了没?”陆寂摇头,“魏家在办丧事,连年都没过好,怎么可能来这里凑热闹……你怀疑是魏清明干的?”“只是怀疑……”谢微星叹气,上火上到一口气呼出来都是热辣辣的,他没证据证明是魏清明干的,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年前那件事,程魏两家嫌隙已久,案子还没结魏家那孙子就死了,这么看来,魏清明趁机报复的可能性极大。”陆寂却道:“除了魏家的案子,还有一件事。”谢微星挑眉看去:“什么事?”“山湾渠案。”【作者有话说】抱歉来晚了!我家鱼要生小鱼了,昨天连夜准备了产房,我大早晨起来守了一上午,结果到现在还没生……明天更新~◇竖尖刺护怀中人,韩将军心神初漾又是山湾渠案。这样一个让陆寂不得不出手按下,又能用来威胁他的案件,程屹安和谢献书二人到底做了什么?谢微星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往桌上敲着,指甲太久没剪,磕上去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既然卷宗还在,等回去拿给我看看,现在就简单说说吧。”陆寂坐在对面,顺势执起茶壶,里面已经新添了热茶,滚烫的茶汤由杯盏中溅出几滴,散出浓郁的茶香。陆寂缓缓开口:“景和十七年,程屹安谢献书二人奉命监工山湾渠……”山湾这个地方地形复杂,又雨水颇多,每遇下雨,必出洪涝。景和十五年时,修建山湾渠一事终于有了定论,商议之下,由水部郎中张显忠主理,程屹安谢献书兼任监工。水利一般因地制宜,要循当地实情,地质、河流,水文,考虑到种种因素,故而直到景和十七年,山湾渠才终于正式动工。可就是这样一个筹备两年之久的建渠工程,却在第十三天时突生变故。沟渠引流交汇于奔涌的山湾江,本应有十二道水门防止江水倒灌,可不知为何,那水门只坚持了一日便轰然倒塌,还在修建沟渠的渠工劳工无一人幸存。“此案一出,程谢张三人齐齐下狱,后经查探发现,修建水门本该用千年不腐的水松,榫卯相接形成木构,可工银被人私吞,只能偷工减料,换了普通木构,这才酿成惨祸。”“他大爷的。”谢微星骂了一句,“这张显忠是谁?怎么当上水部郎中的?”陆寂眸子一闪,谢微星这话像在质问他为何疏于国政识人不清,他羞愧地移开目光,道:“后来张显忠于狱中自戕,真相这才浮出水面,他受人遣使犯下重罪,是要嫁祸于程谢二人。此案牵连众多,罪名数不胜数,而程谢二人也因监工不力,罚俸三年。”谢微星知道,罚俸三年已是陆寂强行干预的结果,若不是看在萧远桥的面子上,就算被栽赃陷害,二人也已失职,最少也得薅职论处。而这样的处罚定会引来他人不满,久而久之,便演变成魏清明那般,处处挑刺针对。
“你倒不必给他们这样的特权,一旦开了这个先河,往后再有类似的事,只会叫你难以定夺,错了就是错了,萧远桥都死了这么久,你做这些姿态给谁看?”陆寂为自己辩解:“并非是为了你,是我深知他们秉性,虽酿大祸,却也遭无妄之灾,一场江水倒灌已经夺去太多人性命,怎可再伤无辜?往后再遇这类事,我自会小心权衡,这与他们是谁无关,就算是魏清明董良达,我仍会做出同样定夺。”“那我问你,你如实作答。”谢微星慢悠悠瞅他一眼,“若不是有人栽赃陷害,你可会干脆利落要他们人头?”陆寂犹豫了。谢微星没给他一秒思虑时间:“犹豫就是不会。”他本就是这种性子,耳濡目染下,陆寂也学了去。“你不会,就如十五年前,我被人指证滥用职权杀害他人满门,你却一心想着如何替我脱罪。”若不是他在那个节骨眼上死了,就真如董良达所说,朝纲必乱。“这么多年,我竭尽全力想为你洗清冤屈,我拼了命找证据,可怎么都找不到。”“那是因为,我本就是他们口中大逆不道之人,我从没喊冤,做了就是做了,我也认,你现在要我给他们偿命,我也是愿意的。”“谁敢?”陆寂铁青着脸,他学着二十年前那个刚从兰陵奔马长安的萧远桥,竖起满身尖刺,只为保护怀里的人。“谢微星,现在换我来护着你。”从前在他羽翼下长大的小孩儿反过来说要保护他,谢微星除却欣慰,更多的是恍然。他在陆寂十三岁离开,再回来时,见到的是十八岁意气正风发的少年,或者不该叫少年,那是一个顶天立地、马上要去战场厮杀的男人。第二次离开时陆寂还未及冠,而这次回来,陆寂都快要而立了。这么些年的缺失,他脑海中关于陆寂的片段并不连贯,就如看见景和事记中写着摄政王纳妃那般,他有时会想去探索,他不在的那些年陆寂都做了什么。谢微星收起发散的思维,把半凉的茶一口饮尽,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他们查得怎么样了。”陆寂又要跟。听到木椅推开的响动,谢微星头也不回摆摆手,“你别去了,你站我身边大家都怪紧张的,我也没什么发言权。”程屹安房间已被重重保护起来,带着面具的风炎朝谢微星点头,以示放心。谢微星回以颔首,目不斜视从门前走过。韩子晟正在带人挨个雅间搜查,谢微星到时,一行人刚好搜到小陈大人房中。小陈大人桌上摆着几盘梨条胶枣,鼻子里塞了两块纸团,看样子也是吃的太多,以至火气烧脸流了鼻血。韩子晟沉脸进了屋,鹰目直勾勾盯在小陈大人鼻尖。小陈大人回瞪过去,冷哼一声,“你看什么呢?”瓮声瓮气地,下巴还沾着血渍,看上去像是叫谁打了。瞧他可怜,韩子晟不与他计较,却多嘴多舌地关心了一句:“少吃点不成吗?”一句话像是点了炸药桶。“我爱吃多少吃多少!你竟在这儿多管闲事!”“你!”也是奇了怪,平日里咄咄逼人的韩子晟一对上小陈大人,回回都叫堵得说不出第二句话。“你什么你?刚才管闲事时嘴不是挺利索吗?”想起自己还有正事,韩子晟深吸一口气,暂时把这件事抛去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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