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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从她身后压过来,手摁在她肩头。寒酥立刻紧张起来,抵在湿漉墙壁上的手慢慢攥紧。她甚至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请他息怒,身后压着她的力道又突然消失。
寒酥微怔,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去。
封岌已经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半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端出去吧。”
寒酥疑惑地眨了下眼睛,讷然朝灶台走去。她端起飘着热气的炖菜往外走,刚迈出两步,又鬼使神差地回头望向封岌。
他还是那个样子,面无表情目光深沉,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样子。高高在上有着令人生畏的仰望感。
封岌抬眼望过来,唇角微牵扯出一丝随和的浅笑,语气也寻常:“端出去之后让善堂的人分发,你到正厅去陪母亲用饭。”
寒酥轻轻点头,心里却生出一丝古怪的情绪。
她下意识地怕他生气,怕他发怒,会琢磨如何让他息怒。可是她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
也许,他不是生气。
也许,他也会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样一个被所有人仰望的存在,他心里也会有难受吗?寒酥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甚至觉得有一点可笑。
怎么可能。
可是寒酥在略迟疑之后,端在盆边的手微微收紧力度攥了一下,便将菜放回灶台。她朝封岌走过去,捏住他的袖角轻摇,踮起脚尖来想要凑到他耳边说话。
封岌很配合地弯腰靠近她。
她贴在他耳边,将声音压得很低:“那妇人老糊涂了,胡说八道。我与将军站在一起,理应天造地设十分般配。瞧来瞧去最多也只是兄妹的年纪差罢了。”
“兄妹?”封岌略抬眼望向她。她靠得很近,长长的眼睫几乎要触到他的面颊。
寒酥在封岌深沉的眸底看见一点闪烁的笑意。她点头,她长长的眼睫就真的轻轻地在他脸颊上抚触而过。
封岌沉静地望着她的眼睫,又靠过去,将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寒酥的眼睛上。
寒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下一刻,她人就落到了封岌的怀里。他宽大的手掌撑在寒酥后腰,微微用力,将人嵌进怀里,密不可分。
他的轻吻离开她的眼睛,便隔着面纱落在了她的唇上。
雪色的面纱隔在两个人的唇间,一点湿甜慢慢将白纱洇湿。他的亲吻慢条斯理,轻磨又吮吻,间或轻轻咬一下她的唇。
封岌以前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亲吻这样腻歪的事情如此痴迷。忍不住地靠近,又忍不住地索取与给予。
一帘之隔的外面,沈约呈清润的嗓音与排队的孩童说话,还有一阵阵孩童笑声似乎都擦在寒酥的耳畔。
时刻担心谁会突然闯进来的做贼感,让寒酥完全无法专心于这个不合时宜的亲吻,偏偏封岌的吻越来越重。
绊缠之下,封岌不满足这样不真切的亲吻,他近乎粗暴地扯下了寒酥的面纱,突然地用力将她的舌吮入口中纠缠。
寒酥心口怦怦跳着,人忍不住向后逃。狭小的后厨堆满了锅碗瓢盆,她只是稍微后退了一点,便撞到了桌上的一摞蒸笼。蒸笼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沈约呈放下手里的勺子,掀开灰帘子往里望去。
父亲背对着他,面朝另一侧。
寒酥蹲在地上正在捡蒸笼。
封岌没回头,道:“这边不用你管了。你去前厅用饭,然后立刻启程去城西看看那边的善堂建得如何了。”
老夫人在青柳县有两处善堂。一处正是这里,建了好些年。还有一处在城西,今年才建,正在收工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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