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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婶无心当什么“恶婆婆”,主要还是她孙子喜欢,她就先打听,一打听,听说柴秀家里有个后妈,后妈又生了个儿子,早几年她爹还不错,知道给下乡的闺女寄点钱票,自从有了儿子,就跟后爸一样,对这个闺女不管不问。
花婶先是皱眉,这丫头和她家小伟一样都没有亲缘,两人要是在一块,以后都没个亲戚帮衬。
可是她转念一想,亲戚多不一定是好事,就像她娘家一样,亲戚欺负起人来,才狠,与其指着亲戚,还不如指着队里的人。
花婶想明白了就叮嘱孙子,“好好跟你长河叔干,让你干啥就干啥,听你长河叔话。”
她私下里和孙子说,“你长河叔是个厚道人,把你长河叔当亲长辈看,以后他就是你亲叔!”
这么一来,柴秀亲缘浅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没有娘家亲戚,柴秀向着他们家小伟,以后小两口劲往一处使,日子咋能过不好?
而且,柴秀以前还有点城里来的小姑娘的骄傲,和队里人相处不来,自从当了老师,心沉下来了,和队里人关系也亲近了,队里那些老娘们也说,这就是个没啥心眼的小姑娘。
花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两人的日子已经定了,就在初六,她现在就盼着两人赶紧结婚,早日给她生个重孙子,她就是死了,也是笑着的。
花神拉着柴秀的手,商量道:“当然,还是看秀秀,买台缝纫机也成,买个自行车也成,以后你们想去公社,骑着车也方便,不然买手表?你们年轻人喜欢这个,以后想要其他的,你们自己再买……”
“哎呦花婶,你对你们家孙媳妇真不赖……”
“这太婆婆当的,到位!”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取笑,柴秀在大家善意的取笑中,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
到了县城,花婶果然拉着柴秀去二楼看缝纫机去了,其他人也各自去找自己想买的东西的柜台。
苏家没什么要买的,苏长河满京城转悠的时候,就把过年的点心瓜子糖果都买了个遍。
京城的衣服比县城里时髦,苏长河还弄了几张外汇券,带她们去逛了友谊商店,给马蕙兰买了件呢子大衣,给苏月买了件羽绒服,他自己和卫阳也没落下,也是呢子大衣,那种黑色长款到小腿的。
买的时候,苏长河还恶趣味地问了一下售货员有没有白围巾,售货员跟看傻子似的看他,谁买白围巾啊?又不是带孝。
苏长河想模仿许文强的心思夭折了。
今天到县城来,苏家几人纯粹是凑热闹。
哦,也不全是,又是一年过去,他们今年的全家福还没拍呢。
县城的照相馆比公社的要大些,苏长河他们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在拍照,两人羞羞答答,离得老远,中间再坐个苏月不成问题。。
拍照的师傅一直喊:“靠近点,靠近点,男同志往女同志坐一点,再坐,女同志头往男同志偏……好,就这样,保持住,别动。”
两个年轻同志就这么身体僵硬,嘴角僵硬地拍下了一张照片,一拍完,两人就跟对方身上有刺似的,“嗖”一下分开。
苏长河“噗嗤”一声笑出来,马蕙兰抬起手肘撞了撞他,还笑,没见人家姑娘脸红得都快冒烟了?
到他们拍照,苏长河这个不要脸的,直接伸出胳膊,让马蕙兰挽着,惹得拍照师傅都嘀咕了一句,“有了娃的和年轻小两口就是不一样。”
从照相馆出来,苏长河哈哈大笑,马蕙兰笑说:“照相馆的师傅都记住了咱们这对不要脸的夫妻。”
苏长河说:“什么不要脸?咱是合法的夫妻,搂个胳膊才哪儿到哪儿?”
说得苏月还没咋的,卫阳一个大小伙子先不好意思了,苏长河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又笑了起来。
拍完照,四人分头行动,苏长河带着卫阳去高师傅家,既然来了县城,怎么也得去一趟,权当提前拜年了。
而苏月和她妈回百货商店,大部队都在那边,她们才到百货商店,就听一道声音:“同志,你这态度不对吧?”
正是马老太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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