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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另一人就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宁、宁清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盛拾月虽不学无术,但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平日无聊时,最爱倚着美人榻翻看杂书。
宁清歌所提的玉人,指的是蜀国先主曾有一后,生得玉质柔肌,体态极美,深得蜀国先主喜爱,继而就有人献上同身形的玉人,夜晚,先主便令人摆来玉人,与甘后同床,恍惚间,竟分不清谁真谁假,于是沉迷其中,肆意把玩。
宁清歌却露出思索之色,犹豫道:“只是不知要雕什么模样?”
她抬起眼帘,看向盛拾月,便笑:“如果是我的样子,殿下可会……”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只见那人拽出枕头就往宁清歌这边丢,羞恼大喊:“宁清歌你不要脸!”
她不会“把玩”宁清歌!
甩丢的力度不大,宁清歌轻易就接住,笑着向她走来,戏谑道:“怎么,殿下不喜欢?那怎么还将这一页折起,让我误会殿下了,正准备打制送礼呢。”
她就说宁清歌怎么知道这事,原来是翻了她摆在书房的闲书。
至于她什么时候看过又折起,这祖宗是半点想不起来了,她又不像那些寒门子弟把书籍看作珍贵宝物,都是随意拿取,看到一半也折,感觉有趣也折,甚至有时候看无聊了,还能在上头折个梯子、叠朵花。
她连忙摇头,坚决否定:“我不感兴趣。”
宁清歌已侧身坐到床边,故作遗憾道:“是吗,殿下真的不感兴趣?我并非古板、不知变通的迂腐之辈,殿下要是真喜欢……”
有心作弄是真,打制玉人就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盛拾月只得拽住她衣角,板着脸,再三强调:“我真不喜欢,若是我喜欢,早就去寻玉雕师傅了,你瞧我床上,连个竹夫人都没有。”
竹夫人就是竹编的镂空抱枕,寻常人家常会抱它陪睡,用以消暑。
盛拾月语气坚决:““我最不喜抱着这些硬邦邦的东西睡觉了。”
不怪九殿下天真,只怪宁某人之前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即便一再被作弄,盛拾月也下意识掉进她圈套里。
宁清歌若有所思地点头,说:“哦?那殿下就是喜欢抱着我睡觉咯?”
“什么?!”盛拾月震惊地瞧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扯到这里。
宁清歌有理有据:“殿下昨夜将手腿都搭在我身上,将我紧紧抱住,还蹭……”
她面容正经,语气严肃,好像在讨论什么公事。
“别说了!”另一位声音扬起,恨不得当场就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去,眼角的绯色散开,将耳垂染成滴血似的红,就连脖颈也跟着泛起。
她又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某个人太软了,再说寝宫里又没有放冰鉴,她又有些热,就睡梦中、无意识抱紧某人,她记得她醒来时,还小心翼翼松开手,生怕吵醒宁清歌,让她瞧见这一幕,结果没想到早就知道了。
坏心眼的人终于忍不住笑起,小时候还不
理解宫中妃子为什么那么爱养猫,如今终于理解了其中趣味。
宁清歌又问:“那殿下既不要玉夫人,又不要竹夫人,那还要我这个正房夫人陪睡吗?”
不等盛拾月回答,她又自顾自叹气:“想来是不要的,毕竟殿下已经下令,将我的枕头都丢掉别处去了。”
盛拾月就差被后悔写在脸上,死死拽住宁清歌衣角,忙道:“要的要的,宁清……望舒,你就陪陪我。”
这人被逗得破罐子破摔,不管怎么样,先将宁清歌留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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