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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思考,徐珏就能知道这种场面,程燎野大抵会让爱人摘下耳钉,亲自为他消毒处理,动作放得轻柔至极,却又生怕弄疼爱人。这场面,自己怕是看到一眼就会嫉妒。嫉妒什么?大抵是打心眼里觉得,沈言灼配不得上这些。滋长出不甘的心摄住徐珏,他不愿亲眼见到这一幕,咬牙攥紧手要离开,手上拿了消毒药剂的程燎野却突然朝着门处看来。“看来这次宴会,”带着不愉的声音响起,程燎野紧蹙眉头,似乎是在厌恶偷窥者的视线,“混进了些脏东西。”这话的指向性明显,徐珏清楚程燎野是在说自己。但看着那视线收回,程燎野拧开消毒药剂,动作轻缓地摘下爱人的耳钉,神色专注地上起药时,徐珏不再遮掩,伸手在门上敲了敲。果不其然,被蓄意打断后,程燎野再度露出了不愉。徐珏再度因为缝隙之中投来的视线战栗了起来,面上却仍不显,只是笑着,礼貌温和,好似真是误入的宾客。“实在抱歉,程总,大厅的后台颇大,我在其中迷了路,”徐珏睁着眼说瞎话,视线停留在程燎野的脸上,“也没成想,看到了这一幕。”这话让程燎野停住手中的动作,漠然地朝门口走来。“您和您的爱人好生相爱,我当真是羡慕极了,”徐珏压着声音,确保能让程燎野听到,“不知现在问是不是会有些冒昧,说实话,我好奇您和您爱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看您母亲,的确也很喜欢他。”“您没必要因为这事,赶我出去吧。”徐珏再度笑了笑,挑衅开口,“我怕,脏了您的手。”一样可笑程燎野眼中暗下来,带上门,侧身而过徐珏的身侧。“我不会赶你走,”他连眼神都不再施舍给自己半分,“也没有时间讲故事一样地告诉你我和他的事。”“我会让我的助理带你离开后台,至于你选择离开宴会还是留下,我不会干涉。成嘉欢迎业内的任何人来访,但我私心不会对打扰我休息的人好脸色。”淡漠的语气,淡漠的神色,没同徐珏计较被打扰,没将自己挑衅的话语放心上,反倒还算客气地表示会让人带他离开,甚至还解释了一番他不愉的原因,给足了徐珏面子。因为早已不在意,所以选择无视,十分在情理之中,徐珏明早就明白这点,但次次见到程燎野这般,心中酸涩还是难掖。而这股酸涩,在见到程燎野保护似的将自己和他的谈话对峙隔绝在房间之外,留给屋内的沈言灼安全的空间时,更在心口梗住,刺激着他浑身上下的所有神经末梢,转化成难以言说的愠怒和嫉妒。徐珏攥紧手机,咬牙转身,还是等带路的员工找到自己,才跟着离开后台。后台通向宴会厅的门被拉起又合上,厅中的人声嘈杂,传进后台,又被关上的门隔绝,骤然消散。、程燎野拉开了房间门,静默地朝向大厅的方向,拨打了顾总的电话,说是宴会结束后的下午到夜间,他都有空。电话很快结束,程燎野转身回到了房间中,神色淡淡,全然不复方才面对“爱人”时的温和。他随手将药剂放到房间侧边的桌案上,交代命令般地开口,“成嘉这个系列的配饰耳钉虽然是由你来做模特,但用不着一直戴着。”“肿着耳朵戴耳钉,很不美观,会让我怀疑你和这个款式的适配程度,从而影响到模特的替换。”
程燎野语气很平,但话语中的不容置喙明显,透着不近人情的漠然。他的眼神没有落在沈言灼身上一秒,话音落下后便转身离开房间,可在收到来自助理消息的那刻,程燎野顿住步子,回到了房间。助理方才告诉他,徐珏没有离开宴会厅,还继续停留在了宴会的角落位置。程燎野莫名有些生气。在徐珏回国的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故意醋、故意酸他,但徐珏却仍像块狗皮膏药一般,贴着自己,反复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程燎野本该恨极了徐珏的。恨他多年前的舍弃、背叛,恨他的无情,恨他对自己的不信任。程燎野是恨了,他从徐珏为了利益,接受自己母亲给出的好处而离开时,就恨极了他。现在徐珏所遭受的来源于自己的不在意、针对、厌恶,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也是理所应当。程燎野再度确信地告诉自己,他恨极了徐珏,恨到骨子里。想到这些,程燎野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扭头命令沈言灼,“宴会结束,你从后门离开。”未等沈言灼有反应,程燎野就离开了房间。徐珏回到宴会厅后,在角落处又呆了呆,期间遇到有些来搭讪的,他倒没拒绝,有关生意的话题也能侃侃而谈。但有些遗憾的是,徐珏没有在宴会中见到那位外籍模特的身影。他先前从成嘉员工的口中,得知男人名叫阿尔瓦罗。等到距离散席不到半小时,这种宴会虽名义上规定了时间,但基本都会为些人士特意延长,甚至会在散席后单独约谈,徐珏清楚这点,干脆到了庄园外头大门附近的停车场门口等待。如果徐珏记得没错的话,那辆银白色的路特斯也是停在其中。只要抓住了沈言灼的动向,大概率能看到阿尔瓦罗。但今天,可能会有些意外。程燎野的生日,方才两人又共处一室,程燎野为他处理伤口,这种暧昧的氛围,一旦水到渠成,大抵要发生些徐珏不敢细想的事。拥抱、接吻,情到浓处,庄园里也有浴室,也有床。徐珏思维越扩散,心口处总像透了风一般,凉飕飕的,刺骨的疼,惹得他急需抓住什么东西,慌乱地躲回车中,抓着方向盘,不住地抠着,直到后视镜中出现银白色的影子。隔着层车玻璃看去,是那辆银白色的路特斯,接过徐珏车的身侧,朝着远方驶去,经过庄园的大门时却未做停留。徐珏奇怪,等到车子将要驶出视野时跟上,压抑发现路特斯朝着庄园的后门驶去了。方才在停车场等待时,未曾看见过沈言灼的身影,这会儿车子突然驶向后门,徐珏的眉越发紧皱。庄园的后门离得前门要绕好一圈,并且因为这处紧贴着风景区的背部,只有寥寥的行人往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徐珏在后门外围的车位处停住,在车中死死地盯向隔着一段距离的后门,并且点开了录像。路特斯在路边停了一瞬,驾驶座的玻璃下降,露出一双毛发颇为旺盛的手,紧闭着的后门打开,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男人出现了,迅速上了车。熟悉的身量让徐珏轻而易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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