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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应淮敛着眉目看他,说,“那你小心点养,别浇死了。”谢祈枝眨了眨眼睛,没听懂,他也不在意,捧着应淮的脸又亲了下去,嘴微微张开,呼吸缠在一起,打算把住院时被应淮拒绝的亲亲都补回来。等谢祈枝亲昵够了,应淮仍没把他放下来。他抿了抿发红的唇角,不解地低头望着应淮,应淮这才抬手,碰了碰他逐渐升温的脸颊,语气和眼尾都带笑意,对他说:“祺祺,欢迎回家。”谢祈枝虽然出院了,但身体不算彻底恢复好了,还要再修养一段时间。谢执蓝和应淮都觉得他晚点返校也没关系,谢祈枝便心安理得地无所事事了一整周。除了每天清晨起床固定的一套太极拳,他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裹得严严实实被应淮牵着手带下去散步。只是天气一冷谢祈枝就不爱出门了,带他出去散步回来,他虽然没有明着发脾气,但晚上就不抱着枕头来和应淮一起睡了。应淮判断,他这种反应属于闹别扭行为,便不再强迫他一定要和自己出门。没课的时候,应淮习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献,谢祈枝喜欢黏着他坐,像只猫一样从臂弯底下钻进来,陪他看平板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只是没翻几页他就开始打哈欠,不出十分钟困得支撑不住了,趴在应淮胸口睡着了。他睡相很乖,绒绒的眼睫毛温驯垂落在眼睑处,一边脸颊被压得凸出来一块,像小宝宝的婴儿肥。应淮忍不住垂头,在他眉心亲了一口,放下平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谢祈枝枕在自己腿上,把预先准备好的毛毯展开给他盖好。睡着睡着,谢祈枝的手臂从沙发上掉了下去。应淮给他捞回来,握着细白的手腕,睡衣料子太滑,衣袖往下落了一截,露出带点红肿的小臂。应淮无意扫了一眼,忽然愣住了。这次的过敏没有上回那么凶险严重,风团的面积也不大,只在手臂和腰腹间蔓延,不过仍然能发现谢祈枝自己忍不住抓挠过的痕迹,有些地方被他抓出了小伤口。应淮突然想起来,谢执蓝说过,他一吹冷风就会得荨麻疹……居然这么严重。谢祈枝睡醒时,发现应淮攥住了他的手腕,低头看着他。他还未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抽了抽手,没抽动,应淮不肯松手。谢祈枝对上他乌黑的眼睛,扑簌簌眨了好几下,视线偏移了一寸,看到自己扯开的衣袖下露出的红肿,才猛地坐起来,缩回了手。“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应淮问他。谢祈枝把手伸进毛毯里,抱着膝盖,语气满不在乎:“每年冬天都这样,我早就习惯了,吃点药就好了。”“我记得我上一回带你出门是两天前,这两天都没有吹风了,吃药也不管用吗?”“不是,我下午洗手的时候碰了冷水。”谢祈枝垂眼说,“以前都不会这么严重的,今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应淮知道,松城不比气候宜人的仪州,冬季漫长,严寒逼人。谢祈枝的身体本来就不太能适应这边的气候,更何况现在刚出院,免疫力比往常差得多,冷过敏发作起来肯定更厉害。应淮第一次后悔选择在这边定居,他们家在仪州的房产早几年为了还债卖光了……早知道把老宅拍回来了,那套房子建得早,地段好,住起来也舒服,有大面积的草坪和温室花园。
上学的时候,谢执蓝换着理由来过几回,每次都宾至如归,问应淮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来给他享用一番。谢祈枝更娇气一点,但很多习惯被谢执蓝养得和他差不多,应该也会喜欢的。“要去医院吗?”应淮问。“不要,去医院也就是输液。”谢祈枝低声说,“外面很冷,而且医院都是生病的人,我去容易被传染,在家吃点药就好了。”他态度坚决,应淮只能随他。谢祈枝裹着毛毯蜷进应淮怀里,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应淮搂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默默思考着把老宅加价买回来的可能性。以后冬天不能留在松城了,还是该回去住。晚上,应淮等到十一点,依旧没有等到谢祈枝推开门,抱着枕头要和他一起睡。他站起身,自己过去找谢祈枝。床头灯安静亮着,人却钻进被子里团成一团,半颗脑袋都没有露出来。应淮怕吓到他,刻意放重了脚步声,在床沿边坐下,慢慢掀开被子。可这样小心还是吓到他了,谢祈枝忽然弹坐起来,下意识地背过手去,不让他看见。应淮垂眸静静凝视他,左手伸到他面前,没说话。谢祈枝一直不动,两个人僵持了好几分钟,他才有动作,却不是把起风团的手臂伸出去,而且难受到忍不住又抓了一下。应淮不等了,再逼近时,谢祈枝眸光闪烁了一下,一边往后躲,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他一哭眼睛就湿漉漉的,眼睫毛胡乱纠缠在一起,眼皮眼尾都泛着红,鼻尖也是红的,整张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哭什么?”应淮无奈地说,“我又没欺负你,抓伤了对你不好。”他伸手想攥住谢祈枝的手臂仔细看看,谢祈枝却不肯。应淮这回知道不能听他的了,态度强硬地扯过来,谢祈枝躲闪不及,猛地挥开他,指甲从应淮面颊擦过,留下一道泛白的划痕,很快渗出了血珠。谢祈枝放下手,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吓到眼泪都止住了,跪坐过去想帮他擦一下,又不敢碰到伤口,好半天才小声说:“对不起。”应淮好像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趁谢祈枝难得平静下来,抱起他,起身往外走,问他:“我们去泡一会儿热水澡,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谢祈枝靠在他肩上,点头“嗯”了一声。应淮按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搓揉几下,说:“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运气好浴室的镜子蒙上一层朦胧水汽,谢祈枝靠坐在浴缸里,软发浸湿了大半,白皙的皮肤被热意熏蒸得微红。应淮拿来热毛巾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他乖乖地仰起头,漉湿的头发被人拨动了一下,应淮低头问:“舒服点了吗?”谢祈枝点点头。应淮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收回手说:“舒服也不能躺下去,压迫到心脏会喘不过气。”不知道应淮是不信任他还是怎么回事,挂好毛巾再回来时,往浴缸里丢了颗泡澡球,水面瞬间变得瓦蓝瓦蓝的,有股舒服又好闻的香气。谢祈枝抓了一捧悬浮的泡泡,拨过来又鼓着腮帮子吹远,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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