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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姝茫然地“啊”了声,从她提前进入老年痴呆的记忆里胡乱倒腾一翻,也没找到对方说的那俩人是谁。她仍旧不习惯被桎梏,抬了抬下巴,话里带上了玩味:“学弟老这么掐姐姐,会让我以为你有什么变态的爱好哦。”管理公司就是这么麻烦,就算她一直一个透明工具人,颜氏有什么活动,人在精神病院,也得把她挖出来去参加。爱看漂亮的脸是某只狐狸的天性,碰见以往那些个明星模特的,颜姝难免死性不改应上两句对方的搭讪,总之不会有实质性接触,过了也就忘了。没想到某个醋精一笔一笔给她记着账呢。“我倒希望自己是个变态,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学姐关起来,谁也瞧不见。”沈遇书额头贴着她额头,鼻尖抵着她鼻尖。刚说完冷酷病l娇的“反派发言”,忽然猝不及防地软下眼神,若即若离地碰了她嘴唇,清冷的声音带了似有似无的撒娇:“姐姐的风情就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颜姝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得“哎哟”一声,伸手捧着他的脸,凑上去亲了下,从善如流地回答:“学弟都如此出卖美色了,我不答应似乎也太不近人情了。”沈遇书一秒变脸,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淡淡地说:“学姐最好说到做到,少招三惹四。”“啧。”颜书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圈,破觉可惜地摇摇头:“学坏咯。”沈遇书没忘被扔掉的披肩,拿起来挂臂里,另一只手牵上她,推着行李箱往外走。走到外面,针织外套也藏不住颜姝的细柳腰肢,幅度恰好地扭动,每一次不长不短的步子里,旗袍开叉下的长腿跟着若隐若现。沈遇书恰巧似的站到旗袍开叉这边挡住,臂弯里挽着属于女妖精的披肩,比新婚夫妻还亲密三分,每回落向这边的目光,不管有病的没病的都失望而归。颜姝坐上副驾驶,老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第一句还挺像人话:“听说你出院了?你们师娘让你来家吃饭呢。”她按下车窗,“嗯”了声:“刚出医院呢,怎么?要给红包啊?”“你现在是颜总,找我们人民教师要红包不心痛吗?”老陈酸里酸气地吐槽,而后哼道:“我就是催催你,交稿了吗?这个月要截止了!说好了参加,别打脸啊!”“就知道。”颜姝“啧”了声,“有灵感了,待会儿借师娘一用。”实在是师娘是他们俩cp忠实粉,因为老陈经常催稿,被因此训过好多次的“无情催告机器”老陈立即警惕:“要你师娘干嘛?”沈遇书放完行李箱上了车,扫了眼大开的车窗,微微皱起眉,目光轻飘飘地从颜姝脸上掠过。颜姝瞥他一眼,清咳了声,继续和老陈:“放心,不告你状。”挂了电话,她转头过去问:“又怎么了?”沈遇书一边发动车,一边颇有喜剧反差感地冷淡唠叨:“车开起来,风速加快,很凉。”颜姝从车里专门给她搁置的零食箱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冥顽不化地狡辩:“我不冷啊。”和沈学弟在一起后,他就展现了他从母亲那儿遗传下来的某些控制欲,勒令她戒烟戒酒,无论是车里还是住的地方,都放了小零食,想抽烟喝酒的时候就吃零食。她的烟瘾和酒瘾都不大,对此到没有什么异议。“你感觉不到冷不代表不冷。”沈遇书语气无奈又带点冷:“学姐是不是感冒了才开心。”颜姝不喜欢这种说教,十分随意地往后靠到椅背上,理所当然地说:“我现在有你了嘛。”沈遇书忽然闭嘴了,空气莫名奇妙地就沉默下来。她扭头瞧了眼,对方正目光专注地注意前方路况。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又抓不住哪里不对,颜姝只好开口:“去陈教授家。”沈遇书:“嗯。”“对了。”颜姝像是感受不到车里的冷气压似的,突然想起,“你是不是马上就毕业了?论文答辩了吗?”沈遇书冷笑:“学姐还知道我要毕业了?”“你突然发什么脾气?”颜姝蹙眉,说:“正常人都是大四毕业,我偶尔忘了不是很正常么?又不是人人跟你天才似的。”更何况她基本上都在医院,日复一日的地重复一模一样的枯燥生活,都快过得时日不分、晨昏不辨了。要不是他之前说现在四月,她以为还刚过完年呢。而且……这次的治疗对她的记忆暂时性损伤严重,刚说过的事情可能转眼就忘记,公司的事情需要助理一笔一笔给她记下来。生活里的事情,她需要想好久才想起来。红灯停下,车窗外此起彼伏的喇叭吵得她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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