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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子很快就要回来了。”京纾“嗯”了一声,说:“这天闷得慌,再不回来就要落雨了。”天一暗,果然落了雨,马车顶滴答滴答的响。徐篱山推开车窗,伸手拂雨,马车驶入巷中,他看见什么,突然喊停,起身推开车门跳了下去。鹊十一道:“公子……”徐篱山蹿入雨中,几步撞进快步凑过来的人怀里,把他们头上的伞撞得晃了晃。他稍稍踮脚,把脸贴在京纾脸上一通乱蹭,笑眯眯地说:“雨夜艳遇!”“要不要雨夜巷战?”京纾邀请道。徐篱山立马没骨头似的倒下,被京纾揽入怀中。他喃喃道:“爬了一天的山,我腿好痛啊。”京纾弯唇,把伞塞进徐篱山手里,伸手将人正面抱了起来。徐篱山立马抬起双腿环住京纾的腰,说:“我脚下很脏!”“那记得赔我一件新袍子。”京纾托着他的屁股转身回去。“穿一件丢一件,你是什么家底啊?”徐篱山佯装不满,又说,“我帮你搓干净吧。”京纾不让他干活。“你都帮我洗过裤子啊。”徐篱山趴在他肩上,“有来有往。”京纾说:“那不是你强迫我洗的吗?因为怕洗衣房的笑话你。”“还不是怪你随时随地发情,弄我一身。”徐篱山哼道。京纾闻言停下脚步,若有所思道:“我又要发情了。”徐篱山立马投降,蹭着他的脑袋说:“大王饶命,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损您清名了!”“那是不是该掌嘴教训?”京纾重新迈步。徐篱山把头抬起来,与他对视,目光警惕,“掌哪张嘴?”“……”京纾似笑非笑,“有时候我真分不清你是不是故意的。”“当然不是啦。”徐篱山很纯的嘿嘿一笑。京纾把人往上掂了掂,抱进浴房,宽衣解带后挪送至热汤之中。徐篱山舒服地在水里摆了个尾,被京纾按在池壁上乖乖坐好,为他净发,过程中说了褚凤的事。徐篱山面色几经变换,最后说:“幸好让小垂哥盯着他,否则咱就要提着灯笼满大街找孩子了。”“之前撵着柳垂跑了,现在还没回来。”京纾将徐篱山的头发打湿理顺,揉了徐篱山的自制花油。“虽说凤儿这些年和长宁侯‘父慈子孝’惯了,没什么感情,但是姓褚这件事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十多年,突然发现是假的,肯定要消化消化。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徐篱山拍了下水,叹气道,“凤儿跟我说他此生最幸运的便是生成了大哥的弟弟,可是现在……”“名头没有感情重要。”京纾的目光专注在手中那捧浓密柔顺的头发上,“名头是虚的,可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是实实在在,不可更改的。”徐篱山稍顿,“也对。对了,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做事呀?”“公务都处理完了。”京纾答。徐篱山仰头看他,笑着说:“真乖。”京纾用指骨瞧了瞧他的额头,说:“今日有没有背着我做坏事?”
“嗯……我想想啊,”徐篱山在愈发危险的目光注视中说,“我今儿在寺里看见个小和尚,长得很清秀很可……嗷!”京纾握着徐篱山头发的手微微用力,没有弄疼他,却迫使他向侧后方偏头,承受自己的吻。这个吻有些粗暴,分开时徐篱山嘴巴微张,模样都傻了。京纾的拇指在他红润的唇瓣上摩挲,说:“故意招逗我?”“没有,”徐篱山语气可怜,“你太凶了,我不敢的。”哄人精,京纾瞧着手上这张勾人的脸,不禁俯身又吻了上去。徐篱山仰头回应,喉结几次滚咽后,没出息地迷了神智,抬手扯掉了京纾的腰封。窗外的雨愈下愈大,秋雨不比春雨温柔,是凛冽狂肆的,远墙边的花不被怜惜,在猛烈的打击下花瓣零落,蔫儿了一地,碎花瓣淹在积雨中,又被余下的落雨碾得个汁水泛滥。曲港的冠礼愈发近了,这十日内不能与兄弟们厮混,要在家卜吉、告亲友,当个乖乖儿郎。大雍的冠礼简易,不必非要宴请宾客,有本家族亲观礼、见证即可。是日清晨,曲港父子皆身着礼服,陈服器,迎宾客,前来观礼的族亲长辈站在家庙内,平辈晚辈站在庙外,曲港端跪垂首,京纾为其加冠。京纾捧起盘中的缁布冠,始加,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介尔景福。’”他说祝辞的语气与平日有些不同,更加端正、沉缓,是很好听的,徐篱山在堂外观礼席间听得仔细,日光洒下来落在曲港的背上,也为京纾轻垂的睫羽缀了层金粉模样。再加皮弁,京纾道:“‘吉月令辰,乃申尔福……永寿胡福。’”三加爵弁,京纾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受天之庆。’[1]”三次加冠结束,京纾捧一盏糯米酿给曲港,道了祝辞。曲港捧盏饮毕,将酒盏放上托盘。又端来三爵酒,一敬父母兄友,二敬上天祖先,三折俎敬先祖。待敬酒完毕,曲港向母亲见礼磕头,见长幼,拜族中尊长及肃王,如此,冠礼方成。当年曲家夫妇在常州港口相识,结下一生之约,后来便为儿子取名“港”,除了回忆当年,也寓意繁荣、安稳、自立。夫妇俩商议着,为儿子取了“乘渊”二字做表字。儿子长大难免要离家,求个乘渊而行,乘渊而归吧。曲家夫妇带着族亲们先行赴宴,留下徐篱山和褚凤,两只麻雀似的绕着曲港喊表字,很是新奇。曲港作为一名成熟男子,翻了个白眼,将徐篱山推进京纾怀里,然后捏着另一只麻雀的后颈走了。“你是正宾,怎么不给港儿取字?”徐篱山问。京纾很有道理,“给他起,却不能给你起,我心里不甘。”“你可以给我起昵称啊,”徐篱山说,“特殊的,只有你能起的那种。”京纾想了想,说:“小喷壶?”徐篱山一头撞在他胸口,说:“大狗屎!”回京文定侯来了信,信中问徐篱山有没有跑到天边去,还说了二殿下与付清漪婚事已定。徐篱山麻溜地回了信,让鹊十一寄回去,而后躺在榻上发呆。突然,一股子香味飘了进来,咸,辣,甜,鲜,是糖蟹的味道!徐篱山分辨完毕,被勾得坐起身来,倾身朝外间看去,京纾果然提着一只剔红食盒进来,见他那双手耷在胸前、满眼放光的模样,不禁笑了笑。“笑什么笑,严肃。”徐篱山跪坐在榻上,等京纾走过来坐下便挤了上去。京纾将食盒放在小几上,叫人端了水进来,待他净手,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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