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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进来,看见沉着脸许绥之,很自然地说:“小绥醒了,好些了吗?”“安玉镜。”许绥之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挺吓人的,因为安玉镜正一个劲儿地和他睡衣上那只很蠢的卡通鸡对视,要把它看活过来似的。过了好一会儿,这人小声说:“明明是小绥主动的……”“哈!我主动?我是不清醒!难道你也不清醒?”许绥之捞起手边的东西狠狠砸在他身上,药剂起效了,连生气都蒙着一层雾,却让他更难受了,“我有病你也有病?”就算他意识不清醒主动胁迫好了,但安玉镜这种常年接受专门训练的人难道会挣脱不了,只能任他摆布?哄鬼呢。受制于人还是趁人之危,安玉镜自己心里清楚。安玉镜没有躲开砸过来的东西,有一两个硬物正中他的额头,留下一个血窟窿,他没有知觉似的,只是站着,听到许绥之后面那句话,心头一刺,总算感到了疼。“不要这样说。”安玉镜去捂他的嘴,却被许绥之厌烦地避开,于是他垂下手,头也跟着垂下,坐在床边轻声说:“我确实有病的,小绥。”“你好一点,我才能好一点。”“你有病就去治。”许绥之这会儿哪哪都不痛快,耐心尽失,用力踹了他一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说罢,他重新躺下,翻了个身,确实是看人一眼都嫌烦的模样。身后的人静了静,动作很轻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合上门出去了。没多久许绥之又翻身起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问:昨晚做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233:没事,我们的权限都放开了。许绥之嗯了一声,他差点忘了现在几乎没什么限制,但是……他抓抓头发,忍下心头的烦闷。233那边响起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绥,你昨天不应该带主角受去那里的。许绥之停下了抓头发的手,懵了会儿,才想起来那里是哪里,回:哦,你说那个啊,没吓到他吗?我以为效果会很好。233:他……不像被吓到的样子。它回想起昨晚慕琤被压在床上时的表现,又补了一句:他看起来是害怕你的,但数据上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我觉得这对主角受来说可能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情,所以让他有一点矛盾。许绥之啊了一声,慕琤以为他在帮忙什么的吗,其实他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单纯对那种人很不爽罢了,就像砸断夜店里猥亵少女的男人的腿一样,这样做一般都会引起恐慌的,不管是对被打的还是被救的人来说。没想到这次效果不太好。但这只是个小误会,他有无数种方法纠正,所以许绥之没有说下去,反而问:233,你没事吧,感觉你最近有点奇怪。不管是说话口吻还是时不时冒出的电流声,异常都已经达到了需要关心的程度。233沉默一会儿,回了句:我没事……你离窗台远点儿吧。许绥之此刻正坐在窗沿晃着腿,闻言往下看了一眼,笑了一声:这里空气好,没关系,不是很高。记得吗?我还挺擅长爬墙的。微风吹在脸上,带来一点花和树的香气,其实很舒服。许绥之刚闭眼感受了一小会儿,就被一双烧红烙铁一般的手臂拦腰拖了下去。应该还是很高的,从安玉镜这个反应来看的话。他的手在发抖,声音也抖,不停问他:“小绥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都是哥哥的错,让小绥一个人待这么久……”
他把许绥之放到床上,紧紧抱着他,“是不是不高兴了,小绥要是生气,怎么对哥哥都可以,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好不好?”他呢喃道:“不要吓哥哥……哥哥很害怕。”许绥之垂眼看见他额头新贴上的胶布,他记得刚才流了挺多血的,这人回来得很快,不知道有没有缝针,这样想着,他用手指点了点,“不好意思,很疼吗?”安玉镜头埋在许绥之颈侧,被他按在伤处,反而安静下来,“……不疼。”过了一会儿,又说:“不是你的错。”许绥之弄的,并不会让他有痛感,硬要描述的话,更像是从和许绥之有关的这部分接触开始,扩散到整个身体,产生的切实的和这个人连结的感觉。确定这个人在之后,才是一脚踏入这个世界的真实感。安玉镜觉得他或许已经坏掉了也说不定,没了许绥之他可能活不下去。起码他会因为缺失这个标准而无法判断所在世界的真实性,也无法确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个相对正常的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吐槽“爱能止痛”这种反科学的奇葩理论竟然真有人用得津津有味。最后晚餐也是被安玉镜搂着吃的,许绥之没什么胃口,安玉镜说:“把这碗饭吃完的话,我就告诉小绥慕琤的事情。”许绥之睨他,一句话没说,也没要吃的意思。安玉镜笑了两声,又说如果不想嘴巴被征用的话,最好吃一些哦,许绥之猜测应该是威胁要亲他的意思,他做梦都没想到安玉镜有一天也会说这么恶心的话,于是张嘴,吃下了放在他嘴边的那一汤匙菜。这样威逼利诱,许绥之倒也多吃了两口。吃完饭,许绥之挣了挣,这回人没说什么,很顺从地放开了手。他倒也没忘记打听:“慕琤出什么事了?”安玉镜说:“他很优秀,被选上出国交流了。”他看着许绥之,“应该近期就会出发。”这么快?许绥之有点惊讶,他以为还有一阵子,他们的新项目不是刚开始没多久么?安玉镜看许绥之不说话,又补了句:“小绥不想他走的话,我也可以跟学校说说,虽然名额不好改动……”“我干嘛不想他走。”许绥之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关我什么事?”安玉镜看上去心情不错,轻快地说:“是我说错了。”他还有点工作要去书房处理,临走时把许绥之也抱去了,看来是铁了心这两天不会放许绥之单独待着了。这会儿他在翻看慕琤的档案,但已经在某一页停留过久。“怎么了?”许绥之走过去,站到安玉镜椅子后,和他一块儿看起这不厚不薄的一摞纸,“档案有问题?”他一目十行扫完了,上边是慕琤小时候捅过他姑父一刀的事,当时被那一家人扭送警局去了,留了记录。其实出国交流而已,未必查这么严,安玉镜专门找出来,还是想拿这件事做做文章,添上几笔,足够让慕琤很长一段时间跌入泥潭不能翻身了,也别想再看见许绥之,他认真斟酌着可行性。许绥之看完了,直起身淡淡地说:“洗洗呗,也不是什么大事。”“嗯。”也对,果然还是离得越远越好。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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