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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啊。
管文蓁从床上跳起来,打开电脑查询机票。
当年程宁去美国访学两次,一次半年,从没在中途回家——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跟她妈一个思路,觉得来回飞麻烦得要死,往返三十多小时,做点啥不好。
然后她震惊地发现,今天的直飞已经起飞,哥哥还得在港城转机。
“没必要。”她悔不当初,“哥哥……我只是想撒娇罢了,哥哥该干嘛干嘛吧。你这样显得我很不懂事。”
“你很懂事。是哥哥想回来看你。”
“不是下周就能看了吗!那要不你下周别回来了!”她在房间上蹿下跳,“你这样频繁出入境,海关不会找你麻烦吗?”
“不会。”他听起来十分愉悦:“我们周一见。”
她在这头抓狂:“不要吧?你不嫌折腾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啊!”
他说:“因为哥哥很想你。”
周一放学铃响,管文蓁箭步飞出课室,连跑带跳地下楼,一路冲到校门口,气喘吁吁地放缓脚步,捋了捋头发和衣摆。
陆呈锦在路口站立,一身黑的简练装扮,看见她便柔和地笑了。她的心在那一刻几乎跃出胸膛。
天呐,她想,我爱他。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爱上他。
只要他爱我,我一定会爱他。
她的眼睛湿润起来,透过泪花看他站在太阳下,是发着光的芝兰玉树。
这是学校门口,她穿着校服,不敢有太过亲密的举动,笔直地朝他奔去,抱住他胳膊摇晃,叫了一声“哥哥”,再说不出话,扁着嘴呜呜掉眼泪。
陆呈锦拉开副驾车门让她坐进去,从后座拿一个保温袋放在她腿上,是小蛋糕。
陆呈锦的航班就在今晚十点,怕路上堵车,没法带她到远的地方约会,只在附近商场的奶茶店坐着。
管文蓁已经恢复冷静,一本正经地教育他:“哥哥,你不能这样。我们还要异地很久,是持久战。你不能总这样折腾,既消磨精神力气,也影响工作生活,这样是坚持不到最后的。”
陆呈锦望着她笑:“那哥哥想你了,怎么办呢?”
“你忍忍吧。”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要不你中午打电话给我吧,晚上也可以,我打字跟你聊。”
他的笑意更深,“好啊。”
他们在黄昏中分别,管文蓁下了车进入小区,回头,再回头,在最后能看见车子的地方朝驾驶座挥挥手,然后振作精神往家里走。
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至少能够坚强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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