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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可惜路风耀不护着她：“他是犯了错，被罚来的。”

眼见路风耀一点面子也不给，华书气急想踢他一脚，但这也不是自家人，只能噘着嘴忍下。

阿莫这才了然，心道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她不喜华书，尽管面上不显，语气却格外淡然：“将军军务繁忙，这点小事何须劳烦他？风耀你自己安排就是了，若不好决断，我倒觉得孟郎君年纪小，瞧着也瘦弱，怕是受不住随训艰辛，安排他站岗守门，抑或者庖厨帮闲就是了。”

华书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轻蔑，面露不虞，直言道：“阿莫姑娘，疏可有得罪的地方？”

阿莫笑道：“这是哪儿话？我家将军还用着华大人赠的药呢。”

华书不等她继续说，打断道：“既无得罪便好，路副将，传我去将军处可是将军亲令？”

风耀莫名：“是啊。”

“既如此，咱们当尽快才是，免得耽误，将，军，公，务。”

话罢，华书也不与阿莫打招呼，板着脸径直往前走，阿莫被留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

华书其人，喜欢与人为善，但若旁人认为她人善可欺，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路风耀见她一来就跟阿莫对上，心揪了起来：“孟郎君，恕我直言，这阿莫姑娘医术超凡，在营中可没人敢得罪。”

“巧了，”华书面带讥笑回头，“我长这么大，也从来没人敢得罪。”

路风耀：“......”

持续了多日的好心情被阿莫一朝破坏，华书暗道倒霉，然而见到雁守疆的那一刻，所有的不悦顷刻之间消失殆尽。

演武场上，雁守疆单手持弓，从箭壶中抽出一支利箭，百步之外，一士兵猛地将一块木牌扔向空中，雁守疆眼神一凛，迅速搭箭挽弓，嗖的一声，利箭破风而去，在木牌被扔至最高点那一刻正中靶心！

在场众人无不惊呼，华书也禁不住眼睛一亮。

然而这还不算完，利箭的去势止住木牌下落的颓势，那木牌竟再次跃起，雁守疆手也不停，再次挽弓向上，势如破竹的一箭竟将先前那一支箭从中间破开，两箭射出却只留下一枚箭孔！

“好！”

“将军威武！”

众将士叫好声不断，雁守疆却毫无骄矜，神色淡然，将弓扔给身旁的季尉：“这批弓箭制得不错，兵器部全部有赏。”说着转身面向下方众将士，“考核开始，每人十二箭，所中不得半者自己领罚，过十者中午给你们开小灶，全中者赏钱，并调入亲卫。”

说完，雁守疆举步走下演武台，华书见状急跑几步迎了上去，满目赞赏之色：“雁将军，将军方才两箭星流霆击，弓不虚发，势如惊雷，迅似疾风，力敌千钧，当真令人侧目。有将军这般英才，武威之地必然稳固如山，《猗嗟》中有一句‘四矢反兮，以御乱兮’，当赠将军！”

雁守疆一下来就迎上了这一通文绉绉的夸赞，一时有些晃了神，定睛一瞧，眼前的可不正是华家那宝贝弟弟孟疏？

这人一身黑衣，只领约上一抹白色，箭袖束着瘦削的小臂，如瀑的黑发高高竖起，月白的玉冠映衬着同色的抹额，当真是风流倜傥好不英挑。

感受到雁守疆身后几人打量的视线，华书镇定自若，丝毫没有不自在，还友好地同众人笑了笑。

雁守疆却皱了眉：“孟小郎君，你是来受罚的，衣着穿戴也该注意才是，如此高调实是不该。”

雁守疆这话一出，华书垮了眉眼：“我这不是想着，首次与众位......同僚相见，端庄一些好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嘛。”

雁守疆摆摆手：“算了，反正明日起一律着军服，去大帐再说。”

“什么？与田卒随训？还酌情减半？”华书听到雁守疆的安排顿时懵了。

雁守疆解下腕间铁质箭袖，略活动一番：“有什么问题吗？考虑到你年龄小，正常训练恐难负荷，所以可以酌情减半。”

华书自是不干：“问题大了！雁将军，军营招兵，不依据个人所长安排队列兵种吗？”

雁守疆哑然，自然是要的，但是看着华书这年岁，这体格，雁守疆实在想不到他擅长什么。思来想去只有最近开训的田卒最为合适，田卒不是正卒，多以阵列训练为主，训练量小一些。

实在是这两天华景找他嘟嘟囔囔说他弟弟如何‘娇弱’，自小在家中如何受宠，弄得雁守疆也焦虑起来，生怕伤了这华家和孟家的金钵钵。

华书见他不搭话，只能正色道：“雁将军，我擅骑射！我要入骑兵。”

“不可！”帐中来看热闹的轻骑营君侯季尉道，“骑兵是与匈奴作战主力，岂能由这毛头小子胡闹！”

负责田卒训练的君侯秦泰被季尉会心一击，田卒养子身份再次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