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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束诧异转头,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许,“行啊,不笨”。
赵束的反应几乎等于默认,沈敬年追问:“你在夜市里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
“不算故意演,那块料子确实是好东西”
“所以你故意去抬价,那就是说这块料子是你家的?”
沈敬年家族几辈经商,比普通人更明白一个道理。要想小富,可以动动歪脑筋,但是要想薪火相传生生不息,还是要守规矩,给人给事都留几分余地。
赵束这种野路子,在沈敬年的眼里,无异于饮鸩止渴。
赵束觉得沈敬年紧张兮兮的样子挺好笑,“你紧张个鸟?!”
“你这种行为你扰乱市场行情了”
“我没逼他们买啊”
沈敬年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这不是逼不逼的事儿,这是不是,你这么干没人发现吗?”
赵束浑不在乎,单手扶方向盘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发现就发现了呗,我家百十来个打手白养的?!”
沈敬年认为自己还是没说到点子上,但是又实在抓不到能够说服赵束的逻辑线。
他想了一路,最终伤感总结:他与赵束的生存法则截然不同。
就好像广东人无法适应川渝的麻辣,川渝也理解不了天津煎饼果子里不加火腿肠。
很多事无所谓对错,也确实很难更改,更谈不上迎合。
转过天赵束看沈敬年实在要闲出屁了,决定带他去后院溜达一圈。
说是后院,实际上是“东来”暂时性的原石库。各个敞口月底都会把a级以上的料子运回来,由技术部逐一筛查是切还是卖。
赵束用指纹锁打开仓库门,里面的情况比沈敬年猜想中要简陋多了,一排排货架子上摆着带编号的光秃秃的石头,比小区的菜鸟驿站都不如。
赵束随手拿起一块巴掌大的黑石头递给沈敬年,“皮壳老、肉细色浓、一眼爆灯,糯冰以上,放到市场上合人民币少说150万”。
沈敬年第一反应,“那怎么不切呢?”
他这几天按理说算是休闲度假,本意是好好陪陪赵束,或者说让赵束好好陪陪自己。但习惯于思考的脑袋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于是磕磕绊绊也被动跟着学了一些知识。
比方说黑石头普遍值钱,拿着坠手的少说也得三十万往上,手电筒怼上像个小灯泡似的就算是极品。
“这种当然不切,直接卖出去省时省力”,赵束把“巴掌大”放回原处,又拿起一块大一些的转着圈对着棚顶的小白炽灯看,“这间屋子里的基本都不切”。
沈敬年也把脑袋凑过去,贴在赵束脸颊边假装看石头,“为什么啊?这块品质也不错,亮晶晶的,为什么不切?”
“切的都是弹跳性大的,估价10万,一刀下去可能涨到100万的那种。没切就已经看到明价100万,我还切它干嘛,万一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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