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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了坚不可摧的心房,我披着月光从从容地站起,抖落一身寒凉。
“走吧。”
我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两个少年默契地对视一眼,懵然地望向我。
我似是自言自语似是讲与他们听。
“我辈中人,饮冰经年,热血难凉,断不可拘泥于长吁短叹。来日方长,终其一生,以刀剑誓死捍卫,所谓的信仰。”
我半边身子隐在背山阴影里,月光不吝地镀上另半边,乍看恍若神女出逃,回眸一笑百肃生。
“还等什么呢,赶着透亮的夜色,武功正当时。”
二人相视一笑,疾步如飞,不消片刻就到了我眼前。
我微微一笑,扭头又几个凌云步飞越出去,腰侧的钟离刀欢快地迎风作响,鼓风而歌。
每每二人追及我,我便又携着风声启程,把他们远远落在身后。
落脚可能在林中倒木,可能在柔软草甸中,也可能在险峭的崖壁上。酣畅淋漓的你追我赶间,月偏梢头。
鹅毛大雪再一次洗礼了人间,联袂翩舞的刀光剑影明晃晃地穿梭散落在银装素裹的山河,格外扎眼。
寒意料峭的一个偏远的山头上,正惊心动魄地迎来我专属的蜕变仪式。
一旦礼成,便是我自立门户的开端,坦途铺就,有去无返。
彻骨的山风见缝插针似的吹进我的衣袖和领口,即便穿上了张怀民盯着完工的孤品金丝缎面青狐裘,还是通体寒凉。
天冷如斯,可我的握紧钟离刀的手心,却生出薄薄一层微热的虚汗。
这于我而言,无疑是开天辟地的。
甚而至于,宏观来说,是茕茕孑立于一批走马灯的拜师苏家这个顶级学府的各路子弟,孑孓而行在大浪淘沙后沧海明珠般各显神通的佼佼者们,仍然不失颜色,依旧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存在。
披靡如张怀民,承袭的是一代宗师的武脉。
深藏如裴林,捧奉的是一代大家的框架。
扎实如宋睿辰,固守的是一代高人的指点。
哪怕叱咤如赵延勋,凭一己之力扶立起的一套赵家意气,也是倾其毕生在烽火消尽处,走入掩面黄沙之中,走出血流成河之上泣血而成,并非一刀潇洒挥就。
遥想鸣金灌耳,北雁南飞,飞不过旌旗在处。
积淀了这样厚重沧桑为基调的过往,才创生了那样刀法辽阔而密不透风的赵家一派,经久不衰,至今沿用。
有珠玉在前,我胆敢放肆妄为?
大话已经放下了,老师的厚望还存温,我又岂可辜负?
我习惯而无意识地手中一转钟离刀,按部就班地振开了刀鞘,钟离刀兴许是昨夜加练侵受了风寒,发出一声低宛的叹息。
我豪迈不羁地一甩马尾,猝然发力。
不知是不是娘胎里盘养的夺不走的天赋,我画地成图的独家本事随着稳扎稳打的打磨愈发见长,让进入状态迟缓之辈所望尘莫叹。
坐地起阵,我提起身形就冲向对面陪练的张怀民,就在近身的一刹那,我一个急刹回转,效仿赵家的凭空借力,身形不顿,空中旋身如残影,双手死死扣住刀柄,大风扬雪般把全力泼了出去。
张怀民微微后撤,揽力入怀,借力打力,打太极一般客客气气地尽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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