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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叫我在你身边说不害怕倒觉得勉强?”
“因为我之前又不认识五条君,怎么相信你能保护我呢?但刚刚任务里真正见识到了你的术式,所以现在倒的确有点安心了……话扯远了,总之,此刻,我只是想借用「春日笼」留在这里,没有别的理由,就不可以吗?”
她好像知道怎么样说话能让他炸毛,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气他,但又在他开口之前很适时地抿了一下嘴唇,将不存在的后话阻截,摆出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后,就那样云淡风轻地将话题揭过了。
她说话间又凑近他一点,这时候近到五条悟能看见她暖棕色瞳孔旁细碎小的纹路了,但因为身高原因,即便凑得再近,她也要仰头看他,但这一点高度差距并不让她在这场对话里处于劣势,相反,因为在家里过了十几年,这几个月才正式接触外面世界,所以五条悟之前从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女生,此刻倒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正确的反击,在这瞬间面对她的反问只好沉默,只能看着她继续往下说。
“更何况,明明之前五条君也拿到过春日笼,但并没有尝试,只有现在等夏油君走了才尝试用——”穗波凉子指了指他的手指,又将自己拇指捻上中指,依葫芦画瓢,用很不标准的动作做出了他刚刚要发射术式时的姿势。
白发少年撇撇嘴接下了她的话:“「苍」。”
“才尝试用「苍」,那说明五条君想毁掉春日笼这种事应该是不太被允许,至少夏油君肯定是不赞同,看到了一定会选择阻止的吧?所以,现在才要背着人偷偷来,对吗?”
她猜的很对,总是猜的很对,因此即便再怎么不乐意,五条悟也只好鼓鼓脸颊,沉默了。
“那看来,我都说对了。”黑发少女侧过脸,用那双暖棕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这时候,她脸上并没什么笑意,但看上去也不怎么冷酷,他们坐在阴影里,但日光就在不远处,隐隐也将她的半张脸照亮,让她呈现出一种很娴静的温和。
不过,五条悟却不会再被她表面上的温和骗了,他看着她,抿了一下嘴唇,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心里,有很强烈的想要反驳她,宁愿现在找出随便什么理由和她吵上两句的欲望,但,穗波凉子是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她垂下了一点眼睑,看向手中的石笼,用指尖不太经心地抚摸过它雕刻仔细的笼角,而后复又抬眸,重新和面前的白发少年对望,带着笑,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讲话:
“不过,其实,我也知道,只要五条君想,从我手里拿到「春日笼」一定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当着我的面把它击碎更是轻而易举,刚刚更可以不顾及我的手直接将春日笼击碎。”
这话让五条悟皱了一下眉,他双手抱臂,有点不太高兴地纠正她对自己有点错误的印象:“我也倒不至于那么欺负你。”
“我知道,如果五条君不是好人的话,也不会和夏油君成为朋友了。”
“那么,作为对五条君微不足道的报答,我答应您,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大概是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的,等到这一天到来,我一定会亲手把春日笼交给五条君,诚恳地请您用「苍」来尝试击碎它,并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的。”
她微笑着看着他,就这样云淡风轻地把他高高架起来,向他提出了一个对他而言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的建议。
他好像没必要拒绝。
但也没必要答应。
但也更不能现在就把春日笼从她手里抢过来毁掉。
于是,他只能眯起眼,看着这刚打照面时感觉脾气很好,但相处下来感觉有时好说话有时又很难缠,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比较好的少女,有些不爽地咂了咂嘴,他就那样双手抱臂,眯着眼睛,甚至其实微微咬了牙,鼓了一点腮帮,显然并不愿意就这样罢休,还想说什么胡搅蛮缠刁难人的话,但这时候,去买冰棍的夏油杰已经从远处走来了。
如果这时候再说些反驳的话,喜欢维护弱者的杰一定会为了他烦人的正论站在穗波凉子的一边,杰也肯定会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五条悟并不怕这些,但也知道这是自己理亏,把事情闹大被夜蛾知道他刚刚想干嘛恐怕又要被爆锤一通,所以只能很不爽地硬逼着自己终结了这个话题,转而拔高音调,扭过头,发泄似的朝杰抱怨起来:“你好慢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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