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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着,像是觉得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似的,挥挥手,转过身就想走了。
然而大费周章来了这里,气势汹汹把结界,院墙,看护穗波凉子的咒灵一齐打碎的五条悟这一回显然不会像上次见面那样轻飘飘地放他走了。
那四个多月,对他来说算是很极端的愚弄了,他今天势必是要和他好好打一场的。
“杰,你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轻松地结束吗?”他这么问。
以一种保护地姿态站在穗波凉子的侧前方。
“虽然打起来也没关系,我知道悟绝不会在乎教中的普通人,我也知道,你迟了这两天来估计也已经做好了和我打起来的准备……”
夏油杰顿了一下,这即将发生的战斗显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视线很快很轻的划过黑发少女仍望着他的,却没有表情的那张苍白的,被冻红的脸,而后收回目光,很无情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似的,云淡风轻地询问他曾经的挚友,“但是穗波凉子,你也不在乎吗?”
“也许她在什么时候,和我立下了契阔也说不定……不过就算没有契阔,在打起来的时候杀死她,我还是能很轻松地做到的。”他说着,威胁似的召唤出了几只咒灵,其中一只还是春日笼帮助收服的。
不过穗波凉子看不见就是了。
她出来的匆忙,自然没有拿春日笼,现在想回去拿更是天方夜谭了。
她总是这样。
夏油杰垂眸,又一次看过她空荡荡的手掌,而后,再没什么眷恋地重新投向做出了发出「苍」的手势却迟迟没有凝聚咒力的五条悟,知道其实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决绝。
“你也一点不在乎吗?悟?”他这么问。
“我不在乎。”
在在场二人的目光都投向她的这刻,用那样平静语调对自己下了判决的穗波凉子用那双浅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回望夏油杰,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在乎。”
最后,他们还是没能打得起来。
想也知道,虽然穗波凉子这么说了,但五条悟必定是不能冒着她会死的风险去逞一时意气的。
他是本来应该是有和夏油杰打起来的,或者借着打起来把这实打实应该算坑害了他两次的盘星教毁掉的打算的,然而这战斗一旦搭上穗波凉子的命,那就不仅仅是如同高专之时玩笑似的打架这么简单了,他大概也并不想在此时和杰有关乎性命的战斗,于是最终,他只是把她抱起来,像来的时候那样,浮上高空,用他不知何时起学会的长距离瞬移将她带走了。
穗波凉子在说完那两句话后就闭上了嘴,继续沉默,把打不打的选择权全交给了他,没逼他什么,即便他把她这样带走,她一路上也只是很沉默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没流眼泪,有无下限,风也吹不进来,但与其说是不怎么感觉冷,不如说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像是沉进了水里,从水里在看所有人,听他们说话,因为总隔着东西,所以听不清楚也看不清楚,所以直到五条悟把她抱到一个屋子里让她落地后,穗波凉子才注意到这里的陈设并非她熟悉的任何一处。
她往前走了两步,身上没拉的羽绒服散开了,所幸屋子里本来就有暖气,那羽绒服上盘星教的标志实在碍眼,所以五条悟索性帮她全脱下来了。
“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想回你家。”他说着,挠挠脸颊,没帮她把外套挂在架子上,而是拿在手里,看上去会把它不知道带到哪里去毁尸灭迹,但却不脱自己的,站在玄关处看她,解释。
穗波凉子盯着那挂在他臂弯里的羽绒服一会儿,反应有点慢地点点头,说:“的确。”
她说完,开始看屋子里的陈设,很新,五条悟住的地方总是很好,哪里都好,所以她本来不该打量这些东西,但现在她除了这么做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于是四处看,五条悟一定不常在这里住,但估计有人打理,所以茶几上的瓶子里这时候还插着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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