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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心下一喜,忙谢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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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紫宸宫内。
萧言舟坐在案前勾画,谢蘅芜立在一旁,悄悄打量他。
由于前几日谢蘅芜也曾在紫宸宫宿夜,赵全便没有多管,放心去了外头值守。
如此一来,殿里就只有谢蘅芜与萧言舟二人,安静得可怕,几乎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哔叭之声。
虽然萧言舟素来话少,但也不是这般全然沉默。
往常他至少会往外蹦几个字,诸如“过来”“站近点”之类。
谢蘅芜小心觑着萧言舟神色,见他似乎没有看自己,便小步小步往他身边靠去。
只是刚挪动几寸,萧言舟就像侧边长了眼睛一样,冷冷道:“别动,你挡到孤的光了。”
谢蘅芜默默低头,见自己的影子还未触及萧言舟足边,就知道他是在说瞎话。
她心下腹诽,人却是乖巧地往后退了几步,绕到萧言舟身后,柔声询问,
“陛下,这样就不会挡着光了吧?”
香气从后若有似无飘来,渐渐将他整个人包裹。萧言舟仍是面无表情,态度到底松动了些。
“孤没准你过来。”
但谢蘅芜知道,如果真的不准她,她根本没机会站在这儿。因此她只将这话当作耳旁风,低声道:“妾身给陛下按一按吧。”
见萧言舟不搭话,她只当他默认,两手搭了上去。
还没按几下,萧言舟就拉住她手一扯。谢蘅芜一时不察被拽了个趔趄,整个人自后环住了他。
两人登时挨得极近,面颊几乎相贴。萧言舟侧过脸来时,谢蘅芜几乎能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感受到睫毛在面上轻蹭过的酥麻。
很快她就意识到不该直视他,慌忙低下眼。
萧言舟却没注意这些,目光凝在她头顶的金簪上。
正是崔太后赏给她的那一根。
他微抬着下巴,状似无意问:“你很喜欢它吗?”
谢蘅芜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戳了个懵,她怯怯:“妾身不解陛下何意……”
“为了它,你宁愿甩开孤,去当供人取乐的乐人?”
萧言舟语调依旧平静,但明眼人都能听出他此时心情不虞,甚至可以说……十分糟糕。
他觉得自己可笑。
和善?为何就要待她和善?就因为她的香能治愈他的头疾吗?
就算没有她,周启也能做出药来。
枉他还为了她去看那些毫无内容的话本,这般白费心思,当真是昏聩至极!
谢蘅芜可算明白过来。
她试图与萧言舟讲道理:“陛下,妾身并不是喜欢,而是那般场景,若妾身不站出来,陛下与太后,与诸位王爷都不愉快,又是何苦呢?”
萧言舟却丝毫听不进去。
他嗤声:“孤应付他们这么久,还应付不了这一时吗?需要你来帮孤?”
谢蘅芜哑然,忽觉手腕吃痛,像是被钳子紧紧锢住。
她下意识抬眼,正撞进萧言舟眸中。后者漆眸阴戾,似平静深渊下暗火翻涌。
“你不相信孤?”他声音微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她张了张口想解释,终究还是词穷。
她的确不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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