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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照片,那时候,她梳着很简单的麻花辫,穿着身旗袍,是琵琶襟的,衬得她肤白貌美。她是典型的温婉美人,杏眼,柳眉,高鼻梁,薄唇,她的眼角下面还有一颗美人痣,很有辨识率,也难怪当年,江少斌会喜欢她。江律对着周韵的墓碑,鞠了个躬,把商场门口买来的荔枝玫瑰摆在贡品旁边。他在墓碑旁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妈,我来看您了。”现在是深秋了,吹过来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剐蹭在皮肤上,带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好。”他把鸭舌帽拿了下来,“我去了您想去南方,我本来想要买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但您不在了,我就懒得买。“我在小镇上租了一套公寓,比咱们以前住的地方好。有空调,也有热水器,但我没用,我想省点电费。公寓的床不太好,我睡觉翻身,都会发出很大的动静。虽然住得条件差了点,但我那段时间,都很开心。要是您还活着,我估计会更开心。”“我碰到了一个好人,他叫葛顺,他今年三十几岁了,开了一家汽修店。店面是不大,每天的收入还算凑合,他让我去给他的店里当学徒,我现在会洗车,还能补轮胎,做喷漆,其他比较难的,我暂时还没学会。”全天下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样的,报喜不报忧,只捡着一些好听的话,说给父母听。“我本来打算,学成之后就去开一家汽配店,但我只在汽配店里学了十几天,工资还没有结,我就……”他停下话头,仰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眼,“被竞川接走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不太想告诉周韵,他怕周韵在天上会担心他。一直沉默的男人,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江律,“你不打算跟你母亲介绍我吗?”他跟傅竞川的关系,很难用三言两语就介绍清楚。之前,他们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而现在又算是什么关系呢?他低头看着地面被拉长的倒影,“我……不知道要怎么介绍。”傅竞川用皮鞋碾了下地面的碎石,声音像是很平静,“我来替你介绍。”他看向墓碑上的女人,“阿姨,您好,我叫傅竞川。”他的语速放缓了,转头看着石墩子上的江律,“我是小律的爱人。”江律感觉到他的大脑像是变成了细密的保险丝,被火给“滋”地一声给点燃了,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站起来,学着傅竞川,用鞋子去碾地上的碎石头,他的力气大,一下子就把碎石头踢出了几米远,“竞川。”傅竞川头也没抬,像是没有听到江律在喊他的名字。江律不解,“你为什么要跟我妈说,你是我的……”他认为那两个字难以启齿,“爱人。”“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吗?”傅竞川漫不经心地反问他。“这是在谈恋爱?”“我们每天都待在一起吃饭、睡觉,这当然是在谈恋爱了。既然是在谈恋爱,那我就是你的爱人。”傅竞川的解释,让江律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他也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知道谈恋爱应该做什么,他在潜意识里觉得,谈恋爱不应该是这样的。傅竞川攥着男人的手臂,“小律,你难道不想做我的爱人吗?”江律下意识想要退缩,他又想起傅竞川当初要掐死他的眼神了,也是这样阴鸷、可怖,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他可能现在已经被傅竞川千刀万剐了。◇依赖
一阵秋风呼啸而来,在起伏的山峦间横冲直撞。周遭的罗汉树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发出剧烈的声响。风势愈大,地上的落叶、碎石头,也被风吹了起来,在干燥的空气中翻滚着,使人难以招架。傅竞川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盯着男人的脸,“你为什么沉默了?”他眼神渐冷,显然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你不想做我的爱人,难道你想做裴忌的爱人吗?”男人的手臂被攥红了,“你先松开我。”傅竞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手臂的青筋暴起,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回答我的问题。”江律看了眼墓碑上的小像,似乎是鼓起了勇气,“竞川,我妈在看着我们。”他的脖颈紧绷着,浮出了几道经络,“你先把手松开,我们好好聊,可以吗?”傅竞川觑一眼墓碑上的女人,攥紧的手臂,缓缓松开了。他垂下眼睛,自嘲一笑,将手臂搭在轮椅扶手上。他调转轮椅的方向,背对着男人,要往山下的方向走。昨晚下了场雨,地面泥泞、潮湿,车轮碾过崎岖不平的路面,淤积了一晚上的脏水,溅湿了傅竞川裤脚。江律反应迟钝,等他缓过神时,傅竞川已经推着轮椅,走出几米远。山路陡峭,他怕傅竞川出事,急忙跟上傅竞川。手臂刚碰到轮椅的把手,就被傅竞川挥开了。傅竞川冷冷道:“别碰我。”他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像是被打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傅竞川推着轮椅,下了山。他吐出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跟在傅竞川的身后。黑色的轿车停在墓园出口的位置,保镖将车门打开,扶着傅竞川上了车。江律拉开另外一边的车门,矮着身子坐进去。他能感受到傅竞川身遭的低气压,正逐渐朝他逼来。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把身子倚在车窗旁,像是为了要跟傅竞川拉开距离。轿车在山路上疾驰着,窗外葱茏的树木,像是一帧帧电影一样,在眼前飞驰而过。轿车驶上高架桥,汇入主干车道,行驶一段时间后,下了高架,来到停机坪。他们从车上下来,又坐上了直升机,准备要回海岛了。估计是折腾了一天,江律感觉到身体疲惫不堪,倚靠在皮质的躺椅上,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等他睡醒时,直升机已经到达海岛的别墅。傅竞川没有等他,先行下了直升机,看着傅竞川的背影,他的心底涌现出了很奇怪的情绪,酸涩的、闷胀的,像是胃里被强行地挤进柠檬水,整个胃都是酸的,然后又因为酸水过多而感觉到闷胀。回到别墅,傅竞川一直冷着张臭脸,甚至都不愿意开口说话。江律也是一个倔脾气,他并不认为是他做错了事,也不愿意主动跟傅竞川讲和。两个人就闹了一晚上的别扭。晚上八点整,女佣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长方形餐桌。稻香鸭脯佐鱼子酱,椒麻藜麦焗元宝虾,脆豌豆蜜椒雪花和牛粒,荔枝虾球,白灼菜心,手切肉酱手工意大利宽面。今晚的主食是宽面,佣人帮忙盛了一小碗的面,摆在江律的面前。江律拿起筷子,把宽面送进嘴里,这宽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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