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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摇头:“看颜色和成熟度的,大多数柿子都是生生的口感,不过做成柿饼就好了,那种生涩的口感就没了。”
盛烟扶着梯子,看着槐花上树熟练地摘起了柿子,一树的柿子很多,槐花挑挑拣拣选了最好的几十个。
盛烟一个个接过,放到篓子里面。后来她同玉苏交谈时才知道,玉苏之所以不帮槐花摘柿子,是因为槐花只喜欢做柿饼却不喜欢吃。
去年玉苏吃完最后一个柿饼时,吐了一天一夜。
盛烟听得眉眼含笑。
就这样又过去了半年。
走了秋,走了冬,江南又是一年春。
盛家还是一如既往,吴姨娘掌管着府中中馈,盛大人一门一门小妾地抬,盛夫人始终卧病在床。
只是不知为何那怀孕的两个姨娘最后流了产,府中的小辈还是只有她和盛映珠二人。
盛映珠二月的时候及笄了,如今开始议婚了,只是没有盛母照应,相看的人家实在算不得好。
半年足够盛烟想清,她同谢时之间还差些什么。其实真的想清楚了,那也不算什么。
但总归是要有的,无论由她说,还是由他说,告白总归才是开始。
三月的时候,盛烟画了一个风筝去寻谢时。
草长莺飞,趁着休沐,两个人一起去了草地上。草地上多是五六岁的孩童,盛烟抱着自己的风筝,她身后跟着谢时。
她没有放过风筝,学着旁边的小孩放,跑了许久却还是放不起来。小孩们笑作一团,盛烟羞红了脸,将自己的风筝塞入了谢时的手中。
她不知是气还是羞,说话的时候脸泛着红:“谢时,要最高!”
谢时淡淡地看着她,就真的将风筝放到了最高。小孩们将她们围坐一团,盛烟神气够了,就笑呼呼地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天上被放的高高的风筝。
看着看着,盛烟看向被小孩围住的谢时。
向来清冷隐晦的少年紧捏着风筝的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透出淡淡的青筋,在一片小孩的欢呼声中,独独看向坐在地上的她。
盛烟没有错开眼神,她也静静地看着他。
一阵风吹过,天上的风筝落了一片,盛烟在谢时罕见怔楞的神色中,看见了少年手中断掉的线。
她的风筝不知自由地飞往了何方,可能是东边那条小河,可能是西边那片树林。她轻轻笑了笑,谢时也随着她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谢时笑。
还是很让人惊艳。
他褪下手上缠的风筝的线,坐在了她身旁。她刚才有些跑累了,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淡淡的香气涌入她的鼻腔,她慢慢地睡着了。
意识模糊间,她感觉谢时一直在看着她。
她被珍重地拥入怀中,少年垂着眸,如玉的手上有适才被风筝线缠出的淡淡的血痕,他望着怀中的少女,轻声呢喃着。
盛烟并没有睡熟,故而听见了那完整的一句,本不该出自少年口的承诺。
他轻声许诺:“此生定不负青梅。”
睡熟过去的前一刻,盛烟在想,土里土气的
她是他的青梅。
让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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