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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居然被暗算!”大当家登时就两眼赤红,手握着大刀正要回头找那个银面男子算账,却早已寻不到对方的身影。
山匪们又急又气,可就在这个时候山下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原本埋伏在下面的二当家似是与什么人交上了手。
有个小喽啰眼尖,又扯起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官兵也来了!”
本来就是惊弓之鸟的山匪们顿时胆丧魂惊,居然露出了怯意。
官兵怎么会来?官兵可从来都不敢和他们正面冲突,除非有了极大的把握!
大当家见着身边的弟兄们被煽动了退意,一生气就直接把小喽啰一脚踹了下去,不顾那惨叫的声音,大手一挥就吆喝着弟兄们:“大家伙不要害怕!官兵就是一群酒囊饭袋群!走!看见下面的白花花的银子了吗?随老子下去救你们二当家的重重有赏!”
峡谷下面早被跑马掠起了一片黄沙,哪里还能看见马车里装的究竟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是白花花的石子,但是山匪们听见了银子还是重振了精神,纷纷响应了大当家的号召。
在柳叶口官匪酣战了数个时辰,到处一片狼藉。
黑烟滚滚往天穹升起,地上的血蜿蜒成了红河。
最后齐州的官兵大获全胜,不但斩杀了黑风寨的大当家,还缉拿了数千名山匪,其中不乏许多正在被各州追捕的凶犯。
一日后。
余清窈就随着车队赶到柳叶口附近。
当地的百姓还在津津乐道这件轰动一时的大事。
有人高兴拍掌称快:“这可太好了,总算有官府肯为我们做主,拔除了这一个大祸害!以后我们再也不用绕路去别的地方了!”
也有人仍有顾虑,担心起来:“虽说烧了山寨,杀了大当家,可我怎么听说那二当家和三当家都跑了,那黑风寨都是些心胸狭隘、有仇必报的人,也不知道会去找何人寻仇!”
刚刚高兴的人也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嘴巴,东张西望:“反、反正也不是我剿灭的他们山寨,也寻不到我头上吧?”
两人与马车渐行渐远,声音就渐渐听不真切了。
余清窈听见了他们的议论,不由看了眼李策。
她知道这件事和秦王殿下有着莫大的关系。
似乎都不是从他们去襄城买马开始,而是早在设定下路线起,他就已经在计划利用柳叶口这个天然适合伏击地,设置自己的陷阱。
因为他说过。
这是一个陷阱,对双方来说,都是。
真正的猎手却伪装成了猎物,从而一击就中。
余清窈更加钦佩秦王殿下的脑子了,若她肯定没法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想到了后面这些事。
护卫从后方赶过来,是来禀告这两天的情况,余清窈听出居然是载阳的声音,不由朝外看了去。
“王妃安好。”载阳好似比上一回见他更黑、也更瘦了,但咧开嘴笑的时候,模样还是十分英朗。
余清窈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载阳打过招呼后,语气重归凝重,正色道:“殿下,虽然抓获了不少山匪,还有一些是龙骧军的残部,里面也有人肯出来指认是楚王提供给他们线索,包括车队的路线和护卫情报,但无人能拿出确实的证据来,既无书信、也没有信物,如此口说无凭,也无法交给陛下处置,反倒可能会被利用当做是殿下栽赃楚王的证据。”
“竟没有一个他的人?”李策眸光微沉,也有些意外这个结果。
余清窈在一旁听见楚王二字,也已呆了。
不过她早该想到的,上一世自己都是被楚王的人所杀,这一世他也未见的会放过她。
载阳摇摇头,“其实也不是,听说有一个脸带着半张银面具的男子曾经随着山匪到了此地,那人就是楚王的人,可我们的人谁也没瞧见他,要不然怎么也不会让他跑了!”
“我知道他。”李策一听他的描述,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具体的模样,道:“他叫应峥,他的阿耶曾经是虎贲营的一名逃将。”
“虎贲营?”余清窈耳朵竖了起来,一听见跟自己阿耶有关系的事,她总是会更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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