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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他和叶星辰接吻时那种窒息感,或者说更甚,他能感觉到钝痛从心底蔓延,心也跟着绞痛,手不受控制地颤着,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什么都静止,什么都消失,只有无比清晰的心跳声和耳鸣声。
反应上来的时候,容念风没忍住,手撑在地上,胃中翻滚着,强烈作呕的感觉翻涌而来。
他忽然在想,分明难受的是胃,怎么现在倒是心更难受了。
他想哭的,但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就算了,他不勉强。
于是他上了床,只想一直坠落,最好不要醒来。
很意外,他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事实却是他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只是隐约间,他听见自己叹了口气,原来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结局。
做了梦,并不是睡得很好。
梦中,是容念雪和他。他上一世是个孤儿,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很多时候生病,都是抱着反正死不了,能捱就捱的心态。但他记得在水云宗时,有一年好像是他六岁还是七岁,他发了烧,容念雪那时长得比他快吧,比他高了半个头,把他从床上揪起来,一边骂他一边带他去找医修。
其实那时他以为自己要烧糊涂了,心里还在大骂什么狗屁修仙界,还不是发个烧就要死要活,要是下一次再穿书就不要再来修仙界,也不好玩。
可容念雪找来了宗门里的长老,和他一般大的小孩带着哭腔,说我只有弟弟了。
隐约间,他好像还听见来的医修说怎么又生病,也不知道这一次要病几年……他也不知道后面还说了什么,只是喃喃,我也只有姐姐了……
梦里的画面一转,是他八九岁时,容念雪给他扎小辫,他紧绷着脸不愿意,容念雪就威胁他要是不扎小辫以后就不给他做姐姐了,所以最后他还是顶着一头的小辫子在宗门里晃,被其他师兄师姐笑了好久。
十岁的时候测灵根了,他的灵根残缺,相比于他来说,容念雪是宗门中最有天赋的,再加上和丹修宗还有婚约,宗门修炼时资源都是先让容念雪来挑。可她会晚上偷偷问他,要不要修炼。
容念雪是他姐姐,而他是容念雪的弟弟。
从梦中惊醒时,容念风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冷汗津津,面色惨白。
良久,屋外传来敲门声,他吐了口气,拖着如灌了铅的腿往外走。
是叶星辰,他尝试说话,这才发现嗓子有点哑:“你怎么来了?”他问。
叶星辰伸手往他额头上贴,抿唇道:“昨晚着凉了,有些发烧。”
“没事,等会儿去炼丹峰炼几枚丹药吃了就好。”容念风勾唇,脸上带着笑意,往后退了一步,让叶星辰进来。
叶星辰看见他赤足,微微皱眉。
容念风长得好,穿着松松垮垮的水墨色青衣时像是幅山水画一般,白皙的脚踝踏在地上,倒是平添了恹恹的气质。
“不冷吗?”他走上前,拦腰抱起容念风。
容念风只是一顿,昨晚一直哭不出来的,现下却想哭了。
他双手环在叶星辰的脖颈上,垂首埋在他的胸口,闷闷道:“冷。”
叶星辰笑道:“冷还光着脚。”
容念风默了默才道:“下次不会了。”
将他抱到床上,叶星辰将手覆在他清瘦漂亮的脚腕上给他暖脚,容念风见他认真的样子,张了张嘴:“……你今天怎么没修炼?”
叶星辰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今日没有修炼,但洗髓池却还是要去的。
他抬眼,笑着道:“等会儿再去,给你送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块新的通灵牌来,又拿了个乾坤袋。
容念风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就听见他说:“我昨晚见你通灵牌摔在地上了,也不知还好用不好用,重新给你买了块。今天去买的时候,恰好见有乾坤袋,也买了一个。”
他的话很温柔,容念风觉得,如果他现在想要碰一碰叶星辰的脸,肯定是很近的,不像昨晚一样,像是隔了星河一般。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他伸手,戳了戳叶星辰的脸:“你哪里来的灵石?”
天阶上品,好贵的。比他玄阶下品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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