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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了这种痛,到最后,站这个动作她连试都不敢试,只敢坐或趴伏在地上,下床干脆也用爬的,连吃饭她都想放到地上吃,被牟老气到把她的食物全踢翻,大骂她侮辱先人血统,不准她吃,除非她站起来,坐到桌边吃!
最后强撑巨痛站起,跌撞出更多的伤,几次之后,虽然还无法好好坐着,却再也不怕站起,只是坐着用饭还是痛得无法撑久,这时她看到桌边多了一张矮桌,那段时间,牟老头坐大桌,她拖着伤脚在旁边的小桌吃。
牟老是个严师,训练她适应自己的残足,还有教导她武学,严苛又不爱说话,会有大反应只有她完成他设定的目标时会激动的抱住她,接着老泪纵横,大哭喊着“师父,放子一定照顾好您老人家这唯一血脉,师妹……你可以安心了……呜呜呜……”
牟老只是中壮年,那张脸却生得比真实年龄还老迈,老男人真性情一来,哭号完就是喝酒!
刚开始她想尽徒弟的安慰,但牟老勃然大怒,斥令她不准喊他师父,或任何敬他为师的举动,否则会害他成了大逆不道的人,最后袁小倪只能陪着他喝酒,因此从小被锻练出好酒量。
入夜的秋凉在山上更重,袁小倪干脆取上一壶酒,跃上屋顶,看着天上弦月,一效古人邀月共饮,远跳前方古城内,壮阔的屋宅楼宇被围绕其中,一座最为威严偌大的宅院还灯火通明,可想而知那是谁的所居。
她仰首感受带了微寒的凉风,让风洗去一身的疲惫,被风撤底拂扬开的发,是一张完整露出的清秀容颜,双目一敛白日的散漫,幽凝秋夜。
她和娘有三个承诺,其中一个承诺终将到来,想到此,袁小倪忍不住笑,笑得苦也笑得怅然,感到双眼泛出的酸意,不禁深深吸口气,抑回一切的情绪,望着天际弦月。
她,没有眼泪,因为还不到她流泪的时候,仰首再入口的酒,已百般滋味。
“夜风离魅杀了门毒中的副手毒荆棘,此人身中十多剑,由现场看来,毒荆棘连回手之机都无,褐、灰两只天龙已落入夜风离魅手中。”言常陵将各地传回的消息摊开给任灿玥过目。
“能让阴残的门毒副手无还手之机,夜风离魅的剑术果然不容小觑。”任灿玥思忖。“灵穹剑舞、犀苍云逸、化雨纳气引涛锋,都是云涛剑仙的成名剑法,此人定是云涛剑仙传人了。”
近几年专夺“云涛剑仙”宝物的夜风离魅,身份、来历和“云涛剑仙”流传在江湖的宝物一样吸引人,因为对方能使出“云涛剑仙”的剑招,一个超过一甲子前的江湖神话。
“云涛剑仙退隐后收过三个徒弟,据传最后三个徒弟都被他赶走,依时间和年岁推算,夜风离魅如果不是云涛剑仙后来的传人,就是其他徒弟的后人。”
“夜风离魅”虽戴着铁面具,但从外在的身形和动作推断,对方应非老迈之人,那三个徒弟按年岁,也该年近半百。
“当年曾太爷爷以任家剑法对战云涛剑仙,一招之误败于他手,云涛剑仙有后人,那么我将讨回任家剑法的颜面。”
云涛剑仙,天纵的剑术奇才,成名极早,任家先人对战才二十多岁的少年剑客,连续二天的对战,最后一招落败,此事传遍江湖。
“斜阳古城”之主竟输给初出茅庐的少年,此事让任灿玥的先人感到羞辱,最后抑郁而终!
“想为先人报仇雪耻?”
“这种无聊的情操我没兴趣,纯粹想挑战赢的感觉。”
“若败呢?”
任灿玥看着直言又大胆的属下,放在桌上的手闲散的点着桌面。
“当我赢时,就是宽大为怀的正道中人;当我败时,残忍、暴戾的黑道手段,会替古城重新扬名!”因为他一定会杀了败他的人!
言常陵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脸道:“那么真有对战的一天,我得想办法让你赢,我的志向是正道中人。”
“正道是被找麻烦,黑道是专找人麻烦,你这个志向,没有未来呀!”
“我只需要志向、目标,其他不重要。”
“你的无趣,多年不变。”他品饮婢女刚送上的酒,蹙眉问:“这是……哪里的酒?”浓醇味沉,是好酒,但不属于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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