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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茗忙不迭抱着琴躲到了傅寄秋的身后,叫道:“裴剑尊冷静!”
——又不是你的琴你急什么!
周边所有修士注意到此地的异动,纷纷停止了交谈,诧异转头看了过来。
裴子烨面色难看至极,气到大脑昏胀,都想拔剑刺出去。
这把琴是连摇光的法琴!当年连摇光逝世之后,他的所有法琴全都不见了,离奇失踪。裴子烨虽不知道这些法琴的下落,但他冥冥之中一直有种预感——这些琴全都在傅寄秋手里。
没有证据,又打不过,他只能暗恨。
时隔三千年再看见这把琴,他一眼便认出,傅寄秋竟然随意将其赠予无关人员,他难道真的舍得将连摇光忘干净吗?!
裴子烨按捺怒意,瞪着连星茗。
“他给你,你就敢用?”
我的琴我为什么不敢用。
连星茗又往傅寄秋背后缩了缩,纤长指尖攥紧傅寄秋后腰处的黑袍,小声道:“救救。”
傅寄秋道:“有何不可。”
裴子烨每一次暴怒之时瞥见傅寄秋总能冷静几分,以前他们二人还能打个平手,自从傅寄秋入魔之后,他就打不过了。
魔修本就是逆天而行,冒着心智失控的风险换来修为暴涨,此生再无飞升可能。
他冷冷背过身,嘲讽道:“自然不无不可。琴在你手上,你想给谁就给谁,别说是琴了,有些人连自己的本命剑都看不住。”
“……”傅寄秋面色骤然白了几分。
裴子烨不再看,冷哼一声骂围观的修士:“看什么看,准备除障!都把琴和剑拿出来,待会儿谁敢偷懒我第一个揍你!”他走远后,连星茗扯了扯傅寄秋的衣袖,安慰道:“你别跟他计较,他……”想了几秒钟,连星茗才找到合适的形容:“他脑子有病!”
傅寄秋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过于苍白。
连星茗疑惑问:“他为何说你看不住本命剑,你的本命剑到底是怎么坏的?”
傅寄秋缓过呼吸,终于重新牵唇。
“它没有坏,它只是……不能用了。”
不能用不就是坏了的意思?连星茗代入想到如若自己的琴坏了,顿时心疼到无以复加,怜爱道:“放心我保护你,除障之时尽管站到我身后,咱们离裴剑尊远点儿,免得他又找茬。”
傅寄秋回答得十分迅速,“甚好。”
……
……
连星茗与傅寄秋站到了裴子烨的对面。
他们的距离足足有十米远。
均站在了泥圈之外。
泥圈之中是昏睡不醒的男子,众人严阵以待。稍时,琴修们齐齐合奏,第一声琴响溢出时,男子突然惊醒,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障气尽数冲出!剑修眉眼一肃登时拔剑,手中掐出法决,控着剑插入石砖地上。
唰唰!数道剑光冲天而起,正午阳光火辣刺目,弹着弹着,连星茗发觉不对劲。
上次送嫁时见到男子,他身上的障气浓郁到骇人。如今再见,他就像是一个会漏气的容器,经过数个小时的拖延,他体内的障气就像是已经漏光了一般,再溢出时变得十分稀薄。
在场不止他一人发现异常。
大家惊疑不定,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弹奏《西乡月》净化瘴气。大概半刻钟以后,萧柳高声喊道:“裴剑尊,这不对啊!”
裴子烨抬手:“停。”
众人收剑的收剑,收琴的收琴。再看向那男子时纷纷感到心惊——他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有挣扎的动作,而后一动不动,只能浅浅看见他的肚皮在轻微起伏。
现在连肚皮更是都不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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