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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觉得这位脉象如何?”陈夫子谦恭问。
——他邀请过叶凌给学生们授课,叶凌却不肯,此番撞上,他有意让学生们“蹭”个课。
“督脉脊中以下、悬枢以上经脉有损。”叶凌不知道“脉象”如何,又不能露怯,遂把自己看到的最大毛病说出来。
陈夫子眼睛一亮:“师伯不愧是师伯,不需问诊,单凭脉象就得出如此准确的结论。”
他说著,看向底下学生:“我们虽没有师伯这番功力,也不必气馁,可结合病人外显之症,推断大致范围,接下来便可用灵力去探查。”
他说著,请那位病人起身:“林修士,麻烦您瞭,让这些孩子们上上手。”
林修士挠瞭挠头:麻烦倒不麻烦,他答应瞭的,问题是——“我已经好瞭啊,陈夫子。”
什麽叫他已经好瞭?陈夫子愣瞭愣。
“白大夫,多谢您。”林修士起身给叶凌作揖道谢,又奉上灵石,不顾叶凌推辞,急匆匆离去瞭。
陈夫子总算反应过来。
他哭笑不得,朝叶凌拱手:“师伯当真天才。”
是啊,这就是天才。笑罢,陈夫子心头一阵无力。
他医理学得再好又如何,别人天赋好,即便号脉号不准,灵力却充沛,探查的范围远比他大,治疗的速度更比他快……拍马难追,拍马难追啊。
底下还有学生等著,陈夫子消沉一刻,打起精神来,半玩笑半试探开口:“师伯把我等的病人抢瞭,我们这堂课不知学点儿什麽好,师伯可否同弟子们讲讲,给那些孩子是如何治疗的?”
把散佈在身体内的毒聚拢起来吸走——叶凌想瞭想,实诚答:“你们学不会。”
学生们年轻,不少脸色当场就僵瞭,陈夫子却顿瞭一顿,朗声大笑:“师伯教训的是,是我等好高骛远瞭。”
“没有教训。”叶凌看他一眼,认真解释。
他是株药草,治病靠的是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旁人没法儿学。
“我体质特殊,有些东西天生就会。但很多东西,你们会的,我就不会。”
他们平常讨论那些药理医理,他就不会。
“你们,很厉害。”不管上个世界、还是这裡,人类没有他这样的天赋技能,却能钻研出複杂深奥的医术,让普通人也能治病救人,叶凌觉得很瞭不起。
他们、厉害?
陈夫子看瞭眼叶凌的眼睛,没看到一丝反讽、鄙夷、不屑。
看到的隻有真诚的赞美。
他心头一酸,脸上爽朗的笑险些维持不住:“师伯说笑瞭。”
他说著,匆匆转移话题:“师伯真的不愿在书院授课吗?一旬讲一堂即可,让这些学生见见世面。”
“真不能。”叶凌尴尬答——他是冒牌的,让他授课,比让他授粉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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