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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离开……”喉头硬涩,她说不出那个“我”宇,怕为难了他。
杨品逸很难专注于工作中,忽略她的不对劲,尤其她贴着他背的地方已经湿濡一片。她的反常加重他的心悸与不安。
两人各怀心事相依偎好一会儿,花雕渐渐止住泪水,大哭一场后心情略略好转,开始憋不住话。
“你……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啊?”娇憨的抹去睫上的泪珠,她悲惨低咛。
杨品逸温柔的笑了开脸。
“我今天去喝喜酒。”会这么问,表示她的心情比较好了吧?
“那……你有没有吃饱?”为了阿野的事,他这几个月的食量很差,常常没吃。
“有。”
“我今天……今天也吃很饱……”花雕抖着下唇,失声哭了出来,小脸痛苦的整个转埋进他后背。
“小雕……”她的哭声瞬间冰冻杨品逸的笑脸。脱下沾了黑渍的手套,他焦心地抓握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好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情不好……”她闷声呜咽。
“为什么不好?”见她难过,他一样不好受。
“为了很多事心情不好……”她知道这对全心投入工作的人有多为难,但过了今夜她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变量,所以她希望尽量把握这有可能是最后的温存。“你做你的,如果可以的话分点心听我说说话,只要这一次就好,拜托……”
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人,竟然……杨品逸不喜欢这种惶恐几近惊惧的心情。
“好不好?”他不会连这种小小要求也不成全她吧?
“你别再哭就好。”会不会是为了前几天的事,她心情不好到现在?杨品逸心情沉重。
花雕自憎地拂去泪水。她也不想哭哭啼啼,她讨厌这么软弱没用的自己,可是她忍不住眼泪,也没有办法……她太难过了嘛……
拿脸来回摩挲湿濡的背,花雕深深嗅取他身上那股属于阳光的闲逸气息。
杨品逸的脉动加速,匀称的鼻息渐乱,明显意识到紧贴着自己的柔软身躯,不再是他以为少不经事的女孩了。
“你……还在哭吗?”她这个样子,教他如何能安心工作?
“没有……”花雕的声音抖颤。
这样子叫没有……杨品逸轻叹。
听到他无奈的叹息声,花雕颇受打击,决定勇敢的将心里的郁气暂时压抑。她不要再抽抽搭搭哭个不休,不然杨品逸没烦死,她会先自厌至死。
“我……很喜欢英文哦……”花雕尽量以不那么抖颤的软嗓自白。
“是吗?”他不喜欢她强抑下郁闷,她何必如此……杨品逸放柔的神色中有着难掩的爱意。
“我常常逃课去摆摊子……”她想让他多记得她一点。
“去哪里摆?”他就是无法像寻常般沉入工作,任由她自言自话。
谈到打工经,花雕的精神微微一振,含泪的双眼条忽簇亮。
“我跑过很多地方哦,像那个士林夜市……通化街、小北街……台北后火车站、东区、基隆……淡水老街、板桥后火车站……”说着说着,她声音里的颤意逐渐流失。
杨品逸虽然听得头晕目眩,嘴角却淡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批货也很好玩,像假日玉市有很多跑单帮的东西很不错,台北后火车有许多成品和半成品的饰物也可以买回来重组。”她快乐地倚着杨品逸。“我曾经跑到新竹的玻璃加工厂去挑选成品,回来拆了重组,然后在东区大赚一笔耶!”
“哦?”她生财颇有道的嘛。
“打工除了可以赚饱荷包外,还可以交到很多的……朋友……”高亢的软音无故哽咽了下,花雕教泪水刷亮的明眸倏忽黯沉。
“然后呢?”察觉到她的异状,杨品逸轻声催促她继续,不想再引发她的伤心。
“然后……然后……”脑子一团紊乱,她试图继续话题。“杨品逸……我刚刚说到哪里了?”她挫败一叹,可怜兮兮地问。
“打工可以交到很多朋友。”杨品逸管不得手沾满油渍,安慰地握握缠在腰间那双依旧冰凉的小手。
“杨品逸……你的朋友会不会因为你交女朋友而不高兴?”惨淡的小脸再次被伤心、痛苦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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